只是,这样终究是无果的。
似乎是意识到真的不可能喝到多余的酒了,美丽的狐人小姐顿时蔫吧了。
毛茸茸的耳朵唰啦一下的就垮了下来,看起来非常之可怜。
而在这个时候,那位美丽的学者拿起了一块香气四溢的甜点心,就像是在安抚一样的喂到了狐人小姐的嘴边。
狐人小姐委屈巴巴的张口,一边吃着自己喜欢的甜点心,暗中也默默的接受了这样的安抚。
这样的场景,濑户明哲又是不禁的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父亲喜欢上好的烟草,有时候抽着抽着就会没有节制。
一没有节制,母亲就会出来阻止。
每当母亲没收走父亲的宝贝烟袋时,一向板着个脸,无比严肃的父亲,也就只能那样委屈巴巴,近乎于讨巧的讨要着被没收走的烟袋。
当然,这样讨巧的行为也是没有任何结果的。
最后的最后,父亲的烟袋还是被没收了。
而相较之用于安抚的补偿,则是父亲最爱吃的,由母亲亲手做的天妇罗。
香香的,脆脆的,是母亲做的天妇罗啊……
仔细想一想,还真是怀念。
那是独属于家的味道。
家,家……一想到这个,濑户明哲莫名的就有些鼻头一酸。
其实以前濑户明哲和父母的关系还没有那么僵。
他只是不理解,为何在需要履行家族义务的时候,父母会把他打晕藏进地下室。
一向以忠贞之义为名的他们,在大义与对子女的爱面前,还是不带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在这个时候,濑户明哲想到了刚才,那位狐人小姐和他们唠嗑的时候,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濑户明哲从不吝啬于谈及自己的遭遇。
包括他曾经想要履行,但却半路被砸晕藏进地下室的道义。
在谈及这一重变故的时候,那位狐人小姐似乎也短暂的回忆起了一些过往的事情。
“当年的白雪姬……其实,也不是一开始就奔着天守阁去的哦。”
“在不义的利刃袭来之时,她的父母亦是违反了大义,拖住了刀锋,将她赶出了家门。”
“无论是成为逃犯也好,无论是被诟病成逃兵也罢…只是为了他们心爱的女儿能够逃离此处,逃得越远越好,永远不要被他们找到。”
“…爱,或许就是这样的,不讲道理,什么也不讲的。”
一瞬的回忆在濑户明哲的脑海中浮现。
一向严厉,但其实也就是嘴上说说,从来没有真的约束过他和姐姐看那些“不入流”轻小说的父亲;
做的一手好菜,又能管得住父亲,无比强大而又无比温柔的母亲;
是不是,该回去看看了呢?
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就回家看看吧?
濑户明哲的心中渐渐的升起了一抹惆怅。
但很快的,就马上被需要他和黑田编辑搬回去的修复机器蕴含的重量压倒!
现在,还是先想想该怎么把这个大家伙给带回去吧!
濑户明哲叹了口气,如此的思考着。
而在两人踉踉跄跄的抱着机器小心翼翼的走后。
那美丽,宽容,而又大度,温暖,同时也是世界上最好的学者,这才轻轻的敲了敲貌美狐狐的头,将那一瓶只喝了小小三杯的酒放回到了狐人小姐的面前。
“不要在别人的面前将这个‘秘密’暴露出来,要是别人递过来一杯毒酒怎么办?就这么傻傻的一口气喝了?”
那美丽,宽容,而又大度,温暖,同时也是世界上最好的学者如此的说教着。
狐人小姐像是有些吃痛的捂着自己的额头,颇有些委屈巴巴的嘤嘤。
“有你呢,我是分辨不出来,但是你一定可以的。”
那美丽,宽容,而又大度,温暖,同时也是世界上最好的学者愣了愣,随后也叹了一口气。
信任,就是这么的信任,双方的,交织的。
有些无奈,也像是有些放纵。
那美丽,宽容,而又大度,温暖,同时也是世界上最好的学者将酒杯重新拿了出来,亲自的斟上了满满的一杯酒。
就像是过后的补偿那样。
那美丽,宽容,而又大度,温暖,同时也是世界上最好的学者表示,这瓶温泉酒度数不高,狐人小姐可以喝完。
这简直就是破天的惊喜,令狐人小姐尾巴直摇。
爱,或许就是这样的,不讲道理,什么也不讲。
只是需要一个借口,也或许是互相充盈的包容与理解。
今天,就好好放纵一下吧?
喝完也是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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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折腾过后,最后修复照片的结果则是:
机器有在很好的运作,成像也变得清晰了很多。
但是由于各方面的原因,无论再怎么修复也只是修复了照片中的大概轮廓。
例如濑户的家纹,雪白的发丝,眼眸之中点点的金色流光之类的。
白雪姬的面容模模糊糊,清晰的面容还是未能得见。
属实是令濑户明哲与黑田编辑有些气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