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曾经遗忘了自己死亡重量的人,在爱中重新的重视起了自己生命的重量之后,便会开始想要继续在这片大地上好好的生活。
或许在她得知这一切之后,那一瞬的怔忪,也不比枕边人要低吧?
白纸不再求饶似的摇晃着手腕处的红绳,反而是真真正正的安静了下来。
空旷的房间内只徒留两人的呼吸声。
绷带的扯动,上药的声响亦是清晰可闻。
白纸也没有刚才那么热烈了,就像是实打实的被浇上一盆冷水,在直视了现实过后,也不由得开始心中惶恐。
只是,白纸一向不会表现出来就是了。
在漫长的时光之中,即便是不擅长说谎的人,也能够在这点点岁月的缝隙之中咀嚼流沙般的记忆,然后学会很多很多的东西。
不仅擅长骗别人,同时也擅长骗自己。
就像「流浪者」说的,白纸这只缺德的狐狸惯会骗人。
有什么办法呢,她已经生来就如此狡猾了。
从时光中咀嚼出来的回忆已经成为了她的一部分。
只有在「流浪者」的面前,白纸的情感才能够无所遁形。
「流浪者」知道白纸那么做只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好让他不要过分的在意这件事情从而感到难过。
那真真假假的算盘珠子,简直都要打到床上了!
一不留神就会被她着了调。
所以,「流浪者」顺势而为的用一条细细的红线,将白纸轻轻的捆缚。
红线明明很细,稍微一扯就能断掉。
白纸倒是乖巧。
直到伤口重新换完药包扎完毕之后,也非常配合的仍旧处于被捆缚的状态。
只不过在终于解开被捆缚的红绳之后,还是抵挡不住内心慌乱的白纸,还是垂下了自己的眼眸。
不再那么灵动,也不再那么活泼了。
虽然知道几率特别低,纳西妲也说过是没事的,但是啊……
生命是很沉重的东西,一旦重新选择开始珍惜这来之不易的“人生”之后,顾虑随之也会变多。
白纸本来就因不明,可能是偃苗助长(?)的原因而特别嗜睡,现在又添上了别的隐患。
零零总总的加起来,也不由得感叹白纸还真是多灾多难。
“十天…只用过去十天,就绝对没事啦~”白纸对着「流浪者」笑了笑。
这句话可能不仅仅是对着他说的,更多也可能是对着自己说。
而面对于一直在强撑着自己的白纸,「流浪者」很果断的就让白纸靠睡在了他的大腿上,是柔软的膝枕。
垂落的耳朵也是软趴趴的毛茸茸的,只任她所爱之人采撷的。
不仅枕在心爱的人的膝枕上,还有被心爱的人触碰自己耳朵的感觉。
说实话,感觉其实微妙的很好,暖暖的痒痒的,是适合停泊的港湾。
这下子,反倒是白纸被哄的就像是要睡着了那样迷迷糊糊的,心神已经被完全放开。
这十天就像是休假,估计很快就会过去吧。
在这段时间里,除了受伤的白纸不能吃一些以前可以随便吃的东西之外,其他的一切都非常安逸,祥和。
以及,不知从何时起,「流浪者」便学会了一言不合就拿红绳解决问题。
红绳好红绳妙,一捆一个呱呱叫。
唉,白纸觉得,虽说自家老婆学习什么都很好,毕竟可是高材生吧,那么多学生呢……
但是,不要再拿红绳捆狐狐啦!
再这样狐狐要闹了!
再这样…不把老婆摁在榻上狠狠的索取满足,狐狐就——
“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
戴着胡狼头套,看起来颇有些冷酷范儿的赛诺,在面对这一幕的时候,其实也非常认真的在思考自己是否需要默默的回避一下。
只有那位和白纸一样有着毛茸茸的大耳朵大尾巴的提纳里,耳朵竖的尖尖的尾巴也炸毛一样的往外有点翘翘的,面色格外震惊。
“你…你们在…?!”提纳里的尾巴炸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