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花想容在用掌风接下她的那一刻,她就是个普通的小女孩。
最后看了眼花想容离去的方向,以他对她的了解,知道她不会再去偷袭另外几个黑衣人。
受伤,没有万全的把握,她不会冒险。
小和尚摇了摇头,在暗中,继续观察着小巷里面两个人的动向。
小女孩站在原地,将带着血的短剑收回,垂在身侧。
鲜红的血,滴在了破旧的石头路上。
夜太深,看不清。
挥了挥小手,将花想容踢倒院墙时带起的灰尘赶走。
稚嫩的脸庞上,一双不属于这个年纪会有的深邃眼睛,凝望着面前的黑暗。
嘴角,起了一丝也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笑意。
无情,也无意。
逃过一劫的黑衣人此时也不敢冒然追着花想容而去,之前的偷袭,给他留下了太大的阴影。
如果不是这个小女孩的突然出现,此时只怕已经丢了性命。
还是等同伴到了一起行动吧。
花想容,比想象中还要难对付。
看向还站在旁边的小女孩,收起长剑双手抱拳,开口说道:
“多谢阁下方才的救命之恩,敢问阁下是何方高人,若是以后有机会,定要报答今日恩情。”
黑衣人知道,这小女孩,不是普通小女孩。
方才那双剑的威力,他可是都看在眼里。
虽不知为何会有这样的人存在,但言语中的只有恭敬,没有半分询问质疑。
说不上什么自己没听过的功法心法就能将人变成这样呢。
而最重要的,是她也是来杀花想容的。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或许也不一定是朋友,但面对同样的敌人的时候,总不会是敌人。
小女孩听见黑衣人的话后,收回了望向黑暗中的目光,看向黑衣人。
浅浅一笑。
此时,有了属于这个年纪的童真。
但在黑衣人眼里,却是无比的残忍。
因为就在小女孩转头露出微笑的时候,右手中的短剑动了。
细细的银色锁链在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小女孩的手腕飞出,缠上了黑衣人的脖子。
瞬间缠了几圈,而那黑色的锯齿短剑,也搭在了黑衣人的脖子上。
与收回刺在花想容肩头时候的短剑一样的动作,右手轻扬。
但黑衣人明显没有花想容的反应速度,也没想过这与自己本是一路之人的小女孩会对自己下手,等想挣扎的时候,已经晚了。
锁链在黑衣人的脖子上飞速收回,一圈又一圈。
而那尽头的短剑,也是一圈又一圈。
不过短剑连着皮肉,越刮越深。
等到脖子上没有锁链的时候,短剑也离开了黑衣人的脖子。
棉絮状的伤口将黑衣人一分为二。
带着不解眼神的头颅,从黑衣人的脖子上掉落在了地面之上。
发出了一种十分难听又十分痛苦的声音。
断口处的鲜血喷出老高,这回,彻底染红了地面。
头颅如同熟透了的西瓜,滚到了小女孩脚下。
小女孩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踩着没有血迹的地面来到了已经倒下了的黑衣人身前。
左手手腕转动,收回了短剑,右手握着剑柄,蹲下身子,在黑衣人的身上擦了擦。
留在剑上的血迹干净之后,小女孩起了身。
短剑不知藏到了何处。
双手放在了眼睛上,哭声又响了起来。
与之前一模一样。
嘴里还是喊着爹娘,不过这爹娘,大抵也是假的。
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流着,看着着实可怜。
哪里还有偷袭花想容时的冷静与击杀黑衣人时的狠辣。
任何人看见,都不会把她与杀人两个字联系起来。
就在小女孩哭着原路返回拐过一个转弯的时候,三个黑衣人,与哭着的小女孩擦肩而过。
看见了小女孩,也与花想容一样,只当她是与父母走失了,没有任何多余的心思。
同伴方才的暗号重要,哪里会去管一个普通小孩。
而小女孩像是没看见三个黑衣人一样,自顾自的哭着。
穿过一条街后,来到了热闹的人群中。
不过没在人群中多待,只有盏茶功夫便离开了人群,走进了另一条昏暗的巷子。
边走边哭。
走的不算快,左拐右拐。
小小的身影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
不知是走到了那里,小女孩停了下来。
小小的脚撤回了一步,停了哭声。
被踩出的脚印中,有一抹被清理过但可能由于时间的关系没清理干净的红色。
看着地上那浅浅的红色痕迹,嘴角,又带上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