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他是如何当上的,虽然近晚峰就一个人。
而且从他与宋令关之间的对话来看,一点儿也感觉不到低境界对高境界的那种尊敬,完全的平等交流。
而且这近晚峰,除了自己与宋令关,只有七夏来过几次,蓝如水抓过宋令关两次,除此之外,再没有旁人来过。
易年的好奇心不是很强,这后山住着也舒服。
但这处处透着不同寻常的近晚峰,还是让易年有了问问的打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等到午饭结束,易年收好了碗筷,与莫道晚坐着聊天之时,开口了。
“莫师兄,这近晚峰上为什么只有你一人呢?原本以为天衍殿人数最少呢?”
莫道晚听着,放下了手里的书,没有回答易年的问题,而是开口反问道:
“小师弟,你说圣山上谁的修为最低?”
这问题问的易年有些不好意思回答。
说高的话,白笙箫,木叶,宋令关他们这些人那是张口就来,毕竟这是夸人。
可要说低,就有些侮辱人了。
就算是刚拜入山门的小孩子,修行之路开启之后,也会在短时间提升的。
用不到几个月,便能到达初始中境甚至上境。
毕竟能被圣山看上的,都不差。
所以这有时还会跌到凡人境界的莫道晚,便是这最低的那个,没有之一。
莫道晚看出易年的不好开口,笑着开口说道:
“所以啊,我这圣山上境界最低的人,根本没人拜我为师,这近晚峰就一直这么冷清着。”
“那莫师兄是如何当上峰主的呢?”
反正都问了,那便问个彻底。
“我是关系户。”
“关系户?”
易年没想到莫道晚是这么个回答,稍微有些失态,这声音不自觉的也大了点儿。
莫道晚指了指南边,开口回道:
“木阁主是我师兄,当年是代师收徒,后来瞧见我烦,便给我安排了这么个闲职。”
“那莫师兄你来近晚峰之前,这里没人吗?”
莫道晚想了想,起身示意易年跟上自己,向着北面走了过去。
这山后树林,易年一直没有去过。
实在是没时间,竟陪着宋令关喝酒了。
要不就是坐在竹屋前发呆。
莫道晚前面引着路,易年后面跟着。
沿着已经快被荒草覆盖的山路七转八转,大约走了十几里路,莫道晚停下了脚步。
用手指着旁边的一处山坳,易年走到莫道晚旁边,顺着莫道晚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当目光停留在那山坳中的时候,易年的眼睛瞪了起来。
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怕是自己看错了。
可揉过之后,和之前看见的,一模一样。
没有看莫道晚,声音中有着一丝的不可置信。
“这…”
莫道晚明白易年的意思,点了点头。
“近晚峰的人,都在这儿了。”
易年听着,长长出了口气。
莫道晚说的人,其实不是人。
因为整个山坳中,全都是坟!
密密麻麻,一眼根本看不出到底有多少。
所有坟墓都是一个简单的土堆,前面立着碑。
“近晚峰石龙之墓。”
“近晚峰张长林之墓。”
“近晚峰王四冲之墓。”
......
更让易年感到吃惊的是,这所有的墓碑,都是一人而立。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天天靠在躺椅上看着竹园的老人,自己的师父,钟万爻!
“这是?”
易年压下心中震撼,开口问着。
莫道晚听着,开口回道:
“我来时便是如此了,钟师叔立的碑,想来已经是百年前的事了,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
易年知道,若是莫道晚想说便会直接说了。
此时不说,应该是真的如他所说那般,不知道。
要瞒着自己,根本不必带自己过来。
瞧见易年没有什么反应,莫道晚继续开口:
“这里的事,木阁主交代过最好不要往外说,别问我原因,我也不清楚。”
易年听着,点了点头。
想知道,回去问问师父就好了。
这里的气氛有些压抑,二人没有多留,沿着小路回了后山。
路上的时候,易年随意往旁边树林里看了眼,停下了脚步。
莫道晚问着怎么了,易年指着树林里一处不太一样的地方,开口说道:
“这里竟然也有这种竹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