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把玩着茶壶的木叶听见有人喊自己木小子,立马抬眼看去,正瞧见南行一坐了下来。
木叶放下茶壶起身,拱手行礼,笑着开口说道:
“没想到竟是南前辈大驾光临,这木小子的称呼,晚辈可是有些年没听见了啊。”
南行一真武境界,辈分也比木叶要高,虽属不同阵营,但叫木叶一声木小子也没什么问题,就算他是圣山主序阁的阁主。
修行之人,最讲辈分,易年就是最好的例子。
南行一看着木叶,有些佝偻的身子动了动,摆了摆手,示意木叶不必多礼。
“什么大驾光临,按理说这是我南昭地界,说光临的也应该是我,招待不周之处还请木阁主海涵啊。”
一会儿木小子一会儿木阁主,谁也不知道南行一这称呼是怎么想的。
活成了人精的木叶听见南行一称呼的改变,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今晚来此,有事要做。
这行事原则只有一个,那就是先小人后君子。
看向南行一,开口问道:
“南前辈怎么有心情过来,是钓不到鱼了吗?”
南行一听着,微微一笑,接着,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在我南昭地界儿出了这么大事儿,老夫自然是要来看看的,不难各位说,前段日子我那小孙女一直缠着我要进去这太初古境看看,我实在是拗不过她,便让她进去了,没成想现在弄成这个样子,今天前来,便是看看能不能出把力,将里面的人救出来。”
说着,又叹了口气,看向木叶,继续说道:
“木阁主,老夫只问你一句,这件事真不是你圣山所为?是,便把人放出来,我南昭权当此事没有发生,如果我那孙女在里面出了任何问题,老夫定要去你圣山止戈台上讨个公道,如果不是,还请给个肯定答复。”
木叶听着,摇了摇头。
“不是。”
“当真?”
“当真。”
南行一听着,站起了身,看向在场众人,开口说道:
“大家也听见了,木阁主说不是,即使你们心下存疑,也没有任何证据,此时纠结毫无用处,若真是木阁主分析那般,此时更应团结起来,老夫厚着脸皮在此当个和事佬,大家把所有的事情放一放,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重新打开结界,就算结界打不开,也要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家也别把事情想到最坏,里面都是我人族精英,难道大家对自己门下之人这般没有信心吗?”
若是别人来说这番话,或许还会出现反对的声音,但南行一说,真的没人敢反对。
而且南行一说的有理有据,此时就算把圣山灭了,也解决不了问题。
算账,也要等到所有的事情结束。
南行一说完,便有人起身附和。
接着,越来越多。
到了最后,率先质问圣山的西岭也松了口。
南行一瞧见,目光在人群中找了一圈,停在了梵心宗的位置。
干枯的右手掌心朝上,一面巴掌大小的古朴镜子悬浮其上。
随后,直接朝着梵心宗的位置飞了过去。
就在飞行的途中,不知何人一声惊呼。
“玄黄宝鉴?”
“什么?”
“玄黄宝鉴!”
“能辨世间万物真假,穿梭时空的玄黄宝鉴?”
“对。”
“这至宝不是失踪了吗?”
“真武境界,能办的事情远超你我想象。”
说话那人的意思很明显,别人找不到,不代表南行一找不到。
在场大多都是境界高深之辈,这眼力与见识自然是极好的。
就在镜子飞行的时候,南行一开口说道:
“之前没过来,便是去找这东西去了,了尘大师,如何用,你应该清楚吧?”
说话间,玄黄宝鉴停在了梵心宗一位高僧面前。
这高僧,正是之前与卓回风等人一起刻画法阵之人。
被南行一称为了尘大师瞧见玄黄宝鉴停在自己身前,立马起身向着南行一行了一个佛礼,一缕出现。
“南前辈,这句大师贫僧可是担待不起啊,这不是折煞了晚辈吗,不知南前辈所指,可是净土真言?”
南行一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净土真言催动玄黄宝鉴,就算不能重新打开结界,也能暂缓结界愈合的速度,只要结界不彻底关闭,总是有希望的。”
“贫僧定不辱命,只要佛力还有一丝,宝鉴便会一直留在结界之内。”
了尘双手合十,再次行礼,起身后,伸手接下了玄黄宝鉴。
南行一看了眼了尘,开口问道:
“具象可呈?”
了尘听着,摇了摇头,开口回道:
“不敢妄语,只能全力一试。”
南行一点了点头。
“有劳了,需要我这老头子的地方说话便是。”
说着,背着手往外走去,在所有人的目光中,那有些佝偻的身子钻进了南昭的大帐。
南行一的出现,把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了下来,在南行一走后,众人也开始忙碌起来。
梵心宗的了尘大师手握玄黄宝鉴来到了太初古境的薄弱之处,佛音四散,金色佛光亮起。
宝鉴在离开了尘手后,散发着佛光向着破碎处飞去。
神识与空间之力都无法穿越的结界,在玄黄宝鉴三次金光大盛之后,愈合的速度慢了下来。
宝鉴没有飞回,而是镶嵌在了结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