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里就听见了。
“那怎么…”
易年摇了摇头,开口道:
“新兵营像孙大力那样的人有很多…”
说着,忽然顿了下,苦笑了下,继续道:
“以前像孙大力那样的人有很多,有能力,有担当,因为不屑于靠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往上爬,得罪了人,便只能来新兵营过着很可能没再没出头之日的日子,听张营头说,以前有些受不了便退了伍另谋生路去了,所以留下的都是真正热爱这片军营的,可他们到死,也没有走出这里的机会。”
南北北听着,走到易年面前,神色庄重,开口道:
“以后这种事情绝不会发生在御南军,不,是南昭,谢谢你。”
易年笑着摇了摇头,开口道:
“不用谢我,不过有你这句话,这几天我也没算白忙,坐。”
说着,指了指旁边清理出来的枯树。
南北北坐下,易年从怀中拿出了两个酒杯。
用衣服擦了擦,余光扫见南北北正看着自己,停了动作,尴尬的笑了笑,开口问道:
“不介意吧?”
南北北摇了摇头。
“不介意。”
易年点点头,将剩下的那坛酒倒满酒杯递给了南北北,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南北北有些不明所以,接过酒杯开口问道:
“这是什么意思?”
“请你喝酒。”
“请我喝酒?”
南北北脑袋一歪,被易年说的有些懵了。
易年继续点头,开口道:
“对,喜酒。”
“喜酒?”
南北北手一晃,酒水洒了一些。
喜酒?
什么意思?
难道?
什么啊?
南北北的心思迅速飞着,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易年将酒坛放下,开口道:
“是,喜酒,我与七夏能顺利到达南屿多亏了你,成亲时你没来,只能现在谢了。”
“你成亲了?”
南北北看着易年,手慢慢稳了下来,心思在一瞬间回归。
喜酒,当然是他们的喜酒了。
俏脸上闪过一丝失落。
不过只有一瞬。
易年继续点头。
看向南北北,在瞧见南北北端着酒杯一动不动后,开口道:
“这酒有些晚了,不喝也没什么,大晚上喊着女孩子喝酒也着实有些不妥,是我考虑不周了,抱歉。”
说着,便要将酒倒掉。
南北北瞧见,伸手拦下易年,脸上的失落被笑意取代,开口道:
“怎么能不喝呢,与你和七夏姑娘相识一场,亲事没赶上,喜酒总不能再落下了,恭喜。”
说着,仰头一饮而尽。
可能是喝的快了,也可能是酒太烈了。
南北北一阵咳嗽,眼泪不停往下流。
易年看着,没有管。
轻轻叹了口气,杯中的酒喝掉,将只倒了两杯的酒坛丢在了旁边。
男女有别,自然不能像拍小愚周晚那般拍她。
易年不想多此一举,但见到南北北之后,特别是在见到神机营演武场上南北北看见自己的眼神之后,不得不如此。
自己以前和七夏说笑时候说过,等以后回了青山就找个人娶了,然后简单过完一生。
可玩笑只是玩笑,说说而已。
一个人的心就那么大,住了一个人,自然就住不进第二个了。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道理易年懂。
虽没有直截了当的与南北北说,但南北北聪明,这喜酒的意思,她会懂。
咳了好一会儿,泪也流了一会儿,南北北终于站起了身,看向易年,将眼角的泪擦干,开口道:
“这军中的酒就是烈,让你看笑话了。”
易年摇了摇头,开口道:
“不会。”
说着,抬头看向了天。
新兵营事了,开始盘算起之后的事情。
不过总觉着还有什么事情被忽略了,想着想着,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南北北瞧不见,坐下后看着易年侧脸,开口道:
“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易年正想着自己的事情,没有听见南北北的问题。
“要不你和我去正南城吧,你出现在御南军的消息藏不住,当初在古境中围杀你的各大宗门没了圣山压制,一旦得到你的消息一定会找你寻仇,有凤羽营在,咱们安全回到正南城应该不会太难,到了正南城,有爷爷在,没有人敢来撒野,先在正南城住下,慢慢再想办法吧。”
易年还在想着,只知道南北北在说话,但依旧没听清说什么。
南北北以为易年在犹豫,继续开口道:
“你离开的这段日子我也查了不少东西,不过查来查去,总会在关键时候断了线索,但我相信古境中的那些人绝不是你杀的。”
这回,易年有了反应。
眉头皱着,转头看向南北北,开口道:
“你二哥呢?”
“嗯?”
南北北一愣,没想到易年会问这个问题。
还没等南北北回答,易年自言自语道:
“你二哥不应该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