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
“本王也是这么问的。”
听着鬼王的回答,易年嘴角升起了一丝笑意。
以师父的性子来说,估计后面不会有什么话了。
让鬼王带来的不是什么难懂话语,意思很简单,路既然选了,那就走下去。
从闯上圣山站在七夏身前的那一刻,这条路便开始走了。
无论结果如何,总要走下去。
看上去是一个人,不过易年知道,自己不孤单。
师父几十年前给白师兄写了封信,白师兄在几十年后帮了自己。
他们有什么计划自己不清楚,但一定有。
想起白笙箫之后,一个又一个名字浮现在了脑海之中。
南行一,胡不绝,以及南屿那位没见过面的大人。
南行一去过青山,师父一定知道。
那他去青山做什么?
是去找师父,还是为了封印?
或许,他也知道元氏一族的事情?
易年想着,摇了摇头。
他应该不知道,但一定有所怀疑。
青山与元氏一族的事情不确定,但易年能确定,南屿的改变一定和南行一有关系。
最起码近百年间的改变和他有关。
想起南屿,便想起了青丘对自己的态度,还有胡不绝与自己说的那些话,他好像早就知道自己要去南屿一般。
这点,更能断定南行一与南屿有关系。
安红豆用换命玉茧作为条件让自己去了一趟青丘,但胡不绝却没问过自己是如何解火毒的。
就算自己因为忘情蛊神志不清,又因种种巧合离开了南屿,可总要派个人跟出来看看吧?
万一自己好了,总能问问火毒如何解,即使学不了,也是个参考。
但南屿却什么也没做。
更让易年疑惑的,还是离开南屿之前。
一向燥热的南屿竟然下雪了,而且还下了很多天,甚至已经影响到了永安城附近。
痴傻时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想来,确实有些怪异。
南屿的天生火毒多半与地火有关,能孕育南巫天火的地方,不可能没有其余异火。
地火旺盛,天便不会冷,更不会突降大雪。
那天生异象,想必南屿一定有大事发生。
难道正是这个原因,才没有人出来寻自己?
若是如此,南屿没人出来寻自己很正常。
但从在御南军暴露身份之后,只有南北北一人来找自己便不正常了。
古境里得罪了那么多人,自己也不再是圣山殿主,还被圣山坐实了异人一族的身份,各大宗门按说早就应该来找自己麻烦了。
可从永安城到这里,一路上除了碰见些跟踪的普通人,一个仇人都没见到,所以很不正常。
即使有凤羽营跟着,身边还有几个修行之人,也不是他们按兵不动的理由。
莫道晚一步一境,万木林中力败两大真武,圣山还是那座高不可攀的圣山。
所以各大宗门想以古境一事作为借口讨伐圣山,必须要把戏做足。
找自己报仇,不能只是说说。
周晚说过,有些事能做不能说,但有些事,要做也要说。
而各大宗门的安静,不正常。
想着想着,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夜风吹过,客栈院子里拢起的火堆飘出了几颗火星,发出生命中最后一丝光亮后消散在了天地间。
仿佛没出现过一般,如果别人忘记了方才的光明。
柔和月光洒落,点点星辉相伴。
身旁的火炉冒着热气,热气顶着壶盖发出一声声轻响。
人很静,夜也很静。
不知怎地,心思沉了。
易年喜欢安静,但却不喜欢这种安静。
捏着鼻梁缓解着有些乱了的心绪,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翻着菜谱的鬼王听见,转头看向易年,不男不女的声音出现。
“贤弟因何叹气?”
易年听着,嘴角起了一丝笑意。
它这段时间都看了什么书?
又是贤弟又是因何,一副文绉绉的样子,与古境中的阴冷一点儿不同。
易年听的不习惯,旁边的金翅大鹏鸟没什么反应,估计已经习惯了,但还是白了鬼王一眼。
鬼王毫不在意,往易年身前凑了凑,开口道:
“怎么了,说说。”
这听着就顺耳多了。
不过易年没法回答,因为自己也不知怎么了,这心乱来的毫无征兆。
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金翅大鹏鸟突然起了身,脸上出现一丝难看的笑容,压低声音,开口道:
“是不是想弟妹了?没事儿,说出来不丢人,不瞒你说,我也想我那些娘们儿...呃…夫人...呃...相好...呃...老婆...呃…反正就那些…你懂的。”
易年听着,顿时哭笑不得。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这称呼一连串用了几个,应该是不知道具体要用哪个。
不过称呼不重要,重要的是其中的一个字。
些?
你有多少啊?
古境里面不就剩你一只金翅大鹏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