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快速逃离此处,易年选择了另一个方向。
而信难求竟然能在解决同归二箭后能挡在身前,只能证明一件事,自己最强的一击,还不够对他造成致命伤害。
有那么一瞬间,忽然有些怀念‘它’了。
听着信难求的话,易年深深吸了口气。
“还没想好,要不给我点儿时间让我想想?”
拖延时间其实没什么用,就算自己恢复再快,短时间内也没法恢复到能与信难求一战的程度。
不过让易年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
信难求在听完易年的‘请求’之后,竟然点了点头。
“好,给你时间。”
说着,将手套慢慢脱下,露出了一双十分好看的手,上面密密麻麻无数细小伤口。
易年看得出,伤口应该是方才的同归造成的。
没有理会易年,借着雨水开始洗起了手套。
血水从指缝中流下,落在地上,慢慢融进了大地中。
易年不知道信难求什么意思,不过能多活一会,谁也不愿意立马去死。
虽然七夏带走了少年的心,但自己想死与被人杀死还是有区别的,特别是七夏的愿望还没有完成,这条命还有用。
看着信难求的动作,慢慢靠坐在树下,太玄经缓缓运行,不断吸收着方才吞下的内丹。
这个时候不敢调运功打坐,天知道信难求会不会突然出手。
“为什么要杀我?”
闲着也是闲着,说说话不费体力。
信难求头也没抬,继续洗着他的手套。
“想死个明白?”
沙哑声音出现,难听的很。
易年点了点头,发现信难求并没有看自己,开口道:
“你说呢。”
对一个要杀自己的人,易年的礼貌绝不会出现在这个时候。
信难求听着,把洗干净的手套甩了甩,塞进了怀中,转头看向易年,开口道:
“死都死了,要个明白做什么?有用吗?”
“有用没用我自己判断,不劳你费心。”
易年毫不客气的回着。
“那想不想说由我来判断。”
信难求同样毫不客气的回了易年一句,目光落在了旁边一棵大树下。
易年也望了过去,瞧见树下有几株仙鹤草。
一种寻常草药,止血之用。
信难求走过去将草药采下,在手里揉了揉,将草药揉碎,背对着易年将撩起斗篷,手贴在了小腹位置。
止水一箭中了,他身上也带着伤。
草药涂抹完,将斗篷整理好,转身坐在树下,看向易年,声音传出:
“我知道你不用运功就能疗伤,我也处理处理伤口,公平吧?”
说着,把剩余的草药均匀的涂抹到了双手上。
易年瞧见,开口道:
“咀嚼一是方便将草药碾碎,二是要将唾液融进草药中,有时候口水也是疗伤妙药。”
打不过嘴上也不能输,周小爷教的。
信难求听着,看了眼手上草药,开口道:
“好好的大夫不当,跑出来做什么?”
“我愿意。”
周小爷的说话方式别管有没有用,最起码心里舒坦。
信难求抬眼看向易年,开口道:
“小子,你说话最好客气点儿。”
易年听着,开口回道:
“有用吗?”
“没用。”
“那为什么还要客气?”
听着易年的反问,信难求愣了一下,随后开口笑道:
“也是,这个时候好像没人能客气的出来。”
信难道的声音很难听,就好像一把生锈的小刀在一张破锣上不停刮着,刺耳的紧。
说着,将手伸进雨中,仔细把上面的草药洗干净,将手套重新戴在手上,开口道:
“你很不错,在这个年纪就到了这种境界,不过怪就怪你生的太晚,若是你早生上二十年,今天我要杀你也不容易。”
对于信难求来说,这评价已经很高了。
易年听着,摇了摇头。
“哦?”
瞧见易年的动作,信难求有些意外。
易年挺着身子往上靠了靠,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停了下来,开口道:
“若是我早生二十年,今天死的就是你了,而且很容易。”
二十年的时间,以太玄经的神奇,就算不入真武,最少也能到归墟巅峰。
同等境界,易年不怕任何人。
以易年的性子来说,平时这种即使是事实但听着却很自大的话绝不会说出口,但今天,要说。
信难求听着,哈哈一笑。
“小子,人可以有傲骨但不能有傲气,你是不是认为你和我处在同一境界便能胜我?”
易年听着,没说话,但脸上的神情已经告诉了信难求答案。
看着易年的神情,信难求又是一笑,随即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