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易年苦笑回着,也不知这小姑奶奶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不过以千秋雪的性子来看,她不会无聊到问这么多问题。
只有一个解释,她是真不懂。
伸手指了指西岸的一处小吃街,开口道:
“你去吃点儿东西,这里应该不打烊,我去去就回,别跟着…”
说着,在千秋雪转头望去的功夫,跳上了一条游船,扔给了船夫一锭银子,开口道:
“去对岸。”
河上没桥,易年也没了御气飞行的能力,只能花钱渡河。
那船夫瞧见一身粗布衣衫的易年跳上船,刚想开口赶他下去,可一锭明晃晃的银子落在手中,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换上一副笑脸,开口道:
“好嘞,客官坐稳。”
花了大价钱的服务就是好,比不用问强多了。
可就这过河的功夫,那船夫的嘴都没停过,不停介绍着对岸那一间又一间的青楼,哪家的姑娘生的美,哪家的曲儿好听,哪家的花魁又有了新节目。
说的那叫一个天花乱坠,好像天天去一般。
易年本就有些尴尬,此时听这船夫一介绍,更是尴尬。
无奈的摇了摇头,催促着快点儿划船。
若是有修为在身,可真不想坐这吵的烦人的船。
不过还好,天字街不像离江那般宽,在船夫介绍到第六家还是第七家青楼的时候,船靠岸了。
易年立马跳下了船,那船夫一副我懂得的神情,朝着易年挥了挥手,开口道:
“公子玩好,用不用在这里等您,半价。”
易年摆了摆手,转身离去。
半价?
免费我都不坐了。
要不这好用的耳朵非被他吵聋了不可。
一踏上东岸的大街,忽然感觉到一股香风袭来,莺莺燕燕之声不绝于耳。
每当有行人经过,出门揽客的女子便一拥而上,轻声细语又带着挑逗动作,没几个男人能扛得住这般攻势,大笑着搂着小腰便进了屋。
这些女子的眼力早就练出来了,熟客自然不用,生人只需扫上一眼便能看的八九不离十,根本不会在一般人身上浪费时间。
所以一副穷酸样的易年一路走来都没有人过来搭讪,这也正合易年心意。
毫无阻碍到了风月楼前,站在楼前往了望了一眼,真不知郑少安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看着也不是喜欢逛这种地方的人。
风月楼比别家大很多,装修的也是最为气派。
易年没有富家公子的气质,也没有锦衣在身,所以门口迎客的几名女子根本不想浪费时间在易年身上,只看了一眼,便继续聊着天。
易年摇了摇头,看来自己还真不适合来这种地方。
可既然来了,总得进去看看。
刚要抬腿进去,门口一名女子走到了易年身前,易年本以为她是迎着自己进去,没想到却被拦了下来。
那女子看了眼易年,开口道:
“年头不易,别在这冤枉地方浪费,回吧。”
说着,转身离去,又与那几名女子聊了起来。
易年听着,苦笑了下。
别人都是劝进,到了自己这儿却是劝走。
不过走是不会走的,抬腿进了风月楼。
正与旁人聊天的女子瞧见,眉头一皱,不过瞬间便消失了,继续与人聊着天,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易年这边进了风月楼,踏进的一瞬间,酒香混着汗香扑面而来,差点没熏过去。
里面远比外面看见的热闹,笑声曲声吆喝声不绝于耳。
扭动的身姿,充满欲望的眼神,摸来摸去的手,勾勒着风月楼的纸醉金迷。
正招呼客人的老鸨瞧见一副寒酸相的易年,与外面那几名女子的反应截然不同,堆着笑意走到易年身旁,开口道:
“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真是大大的罪过,这几个小妮子瞎了不成,竟让公子一人进门,真是不像话…”
说着狠狠瞪了门口那几名女子一眼。
不过这瞪只是演戏,第一次来这地方的易年都看得出。
转头又看向易年,开口道:
“公子里面请,姑娘们,贵客来了,还不出来…”
回头朝着楼上喊了一句,声音极具穿透力,震的易年耳朵发麻。
摆了摆手,从怀中取出从千秋雪那里卖内丹换来的钱袋,从里面抓了一把金子递给老鸨,开口道:
“一间上房,一桌酒席,快点儿,谢谢。”
这大厅,易年是真待不下去。
用金子结账,一般人做不出这等事。
一把,那更不是一般人了。
在瞧见易年手里金子的时候,那老鸨与门口闲聊的几名女子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瞧见几人的目光,易年暗道:
坏了,给多了。
可还没等易年后悔,那老鸨一把抓过易年手里的金子,脸上笑意更浓,开口道:
“公子里面请,不知哪位姑娘有这么好的福气,您说说,我这就给您叫去…”
易年听着,犹豫了下。
来青楼,穿成这样又出手大方,若是再只点酒席,很容易引起别人注意。
转头看向门口,指着方才劝自己离开的女子,开口道: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