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易年变化的神情,石羽松开了捂住嘴巴的手,开口道:
“公子,我就是随口一说,这种掉脑袋的买卖哪里有人敢干?”
易年摇了摇头,开口道:
“当然有。”
“谁?”
“自然是常年脑袋挂在腰带上的人了。”
说着,看向石羽,开口问道:
“会赌钱吗?”
石羽点头,在风月楼混迹了几年,这些东西自然都会。
“会,公子你问这做…”
话还没问完,眼睛忽然亮了下。
“公子你是要?”
易年笑了笑,点点头,开口道:
“对。”
说着,起身朝着正南城看了眼,继续道:
“现在会不会关门?”
石羽起身,开口回道:
“不会,那里没有休息的时候。”
“换衣服,出门。”
“是,公子。”
石羽回着,转头便朝着山神庙里跑去。
白天买了不少东西,自己留了几样用来装扮隐藏。
易年拿着伞走到门口等着,不一会儿,一身书童打扮的石羽从屋里出来。
跑到易年面前摊手道:
“公子,行吗?”
易年点了点头,递给石羽一把伞。
“哪家最大?”
“横道街,长乐坊。”
“走吧,去看看。”
撑伞下山,山神庙寂静一片。
就在二人走后没多久,两道身影从山神庙后面走了出来。
一位老者,一位年轻人。
都身着白衣,同时看向正南城。
老者摸着那几根可怜胡子,开口道:
“白老怪,你要看的戏是不是快要上演了?”
年轻人听着,没有回答。
白了老者一眼,开口道:
“华老怪,你是不是没事儿闲的一直跟着我,是不是主意没打到我徒弟身上要往我师弟身上打?我告诉你,他的主意你可打不动。”
这二人,正是从九里铺赶来的白笙箫与那华姓怪老头。
华老头听见白笙箫不算忠告的忠告,立马摇了摇头。
“你放心,我可不敢打他的主意。”
“那你一路跟来做什么?”
“看热闹啊。”
白笙箫听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开口道:
“你什么时候也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了?”
华老怪摇了摇头,嘴角挂上一丝微笑,开口道:
“我可不是来看正南城热闹的。”
“那你来看什么热闹?”
华老头哈哈一笑,捋了捋胡子,一边摇头一边开口道:
“不可说,不可说,说了就看不到了。”
说着话,衣袖一甩,大摇大摆的出了门。
白笙箫看着华老头离去,一时间也琢磨不透这怪老头到底什么意思。
摇了摇头,站在山神庙门口望向正南城,感叹道:
“又要死不少人啊…”
话音落,人影消失。
安静的山神庙,半点儿足迹都没有留下。
易年不知自己的白师兄到了山神庙,此时正带着石羽挤着人群往横道街赶呢。
看着半夜时候依旧热闹的宽阔大街,不由得心生感慨。
这正南城真是不一般,与北祁截然不同。
北祁皇权争夺之时,夜晚很少有人出来走动,生怕惹上祸事一般。
而正南城早上封城,但却丝毫不影响城内一切。
天字街如此,眼前的横道街依然如此,两处都是热闹非凡。
不过热闹也有区别。
天字街去的多半是达官贵胄,个个身份尊贵,
成排建筑金碧辉煌,给人一种高贵之感。
相对应的便是超高的物价。
易年在风月楼花的几次钱,在别处地方能住上几个月。
而横道街与高贵完全不搭边。
天字街雅,横道街俗。
好听点儿说,便是接地气。
随处可见的小摊横七竖八的摆着,各种小吃味道混在一起,地上杂物随处可见。
下着小雨撑起雨棚,有地方便挂上绳子,一个套着一个,都图自己的铺子方便。
原本宽阔的大街被挤的只剩条歪歪扭扭的小路能供人通行,还要时不时躲开不知从哪里突然钻出来抢食的野狗。
若是一个不小心被咬上一口都没处说理去。
忙的热火朝天的店铺伙计前一刻刚从桌子上将碗捡下,转身的功夫用搭在肩膀那早就变了色的毛巾随意一擦,便又上到了别张桌上。
又有伙计嫌麻烦,桌上剩下的残羹随手便倒在了旁边,引得别家一副彪悍样子的老板娘破口大骂。
小伙计也不惯着,立马开口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