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
周晚开口问道。
“因为谁也不能确定自己下辈子做什么?”
易年皱眉,也开口问着。
仓嘉点头,“只有坐化之时痴心向佛,才有可能诞生无骨舍利,所以无骨舍利才这般稀少。”
“也就是说,若是找不到先前遗留的无骨舍利,便只能等佛法高深的高僧坐化?”
易年继续问着。
仓嘉点头,“多半如此吧,但梵心宗目前应该没有无骨舍利。”
“为啥?”
“若是出现三世高僧,梵心宗早在百年前便取代净竹寺第一修佛圣地的位置了。”
易年回着周晚的问题,心思低落了些。
转头看向同样皱起眉头的七夏,开口道:
“先找找看吧,反正来都来了,有可能便有希望。”
“嗯。”
七夏点点头,起身朝着客房走了过去。
龙桃看得出七夏心情不好,与几人告别跟进了屋。
三个男人在院里继续聊天,夜深时各自回屋。
累了一天的易年躺在不怎么舒服的床上,眼睛一闭便睡了过去。
做了个噩梦,太过模糊,什么也记不得。
清晨的阳光从窗子缝隙钻进屋子,落在了易年的脸上。
揉着眼睛打着哈欠,挣扎着起了床。
推门出去,禅院里静悄悄的。
耳中传来调息声音,七夏与龙桃在打坐,周晚正睡觉呢,鼾声不小。
正打着哈欠,昨天的小和尚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瞧见易年,打着招呼把斋饭放在了桌上,寒暄几句后离开了禅院。
寒暄时问了法号,同心。
修为一般,不过比戒绝看着顺眼许多。
打水洗了把脸,活动着筋骨等几人醒来。
等着等着,又琢磨起来无骨舍利的事情。
想了会儿,依旧没有头绪,只觉着有些心烦。
正烦着的时候,耳中传来了钟声。
悠扬庄重,回荡在山林之间。
清澈、空灵,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息,让人心灵得到片刻的宁静与超脱。
每一次敲响,都像是对尘世烦恼的洗礼,又似对苍生苦难的抚慰。
那一声声钟声,传递着佛家教义的慈悲与智慧,仿佛能唤起内心深处对于彼岸世界的向往之情。
听着听着,心头的浮躁去了几分。
“初听钟声之人总会觉着烦躁,没想到施主正好相反,竟然能在这晨钟之下寻得安宁,看来施主与佛有缘啊…”
正听着的时候,后面的竹林里传来了声音,这声音还有些耳熟。
易年面露惊讶神色,听着声音应该距离不远,可自己竟然没听见脚步声。
回头望去,隐约间瞧见了一个枯瘦身影。
昨夜探查过,这禅院里面根本没人。
心下疑惑,沿着石板铺成的小路走了过去。
进入竹林之后,看清了身影模样。
那是一个老和尚。
身材瘦小,身披破旧袈裟,手持扫帚,缓缓地行走在竹林中的小道上,向着自己方向。
步伐有些蹒跚,岁月的痕迹深深烙印在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凡脱俗的宁静与深邃。
“大师可是在与我说话?”
老和尚抬眼看向易年,微笑道:
“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当然是与施主说话。”
离着近了,声音听得更清楚。
入耳之后,易年瞬间便知道为什么耳熟了。
昨天与戒绝在卸剑石前对立之时,就是这声音化解了二人的对峙。
那这禅院莫不是他请自己几人来的?
可自己不认得他,难道这老和尚与师父有交情?
老和尚一边扫着不见落叶的石板路一边朝易年走去,在离易年一丈的距离停了下来,开口道:
“这钟声怎么样?”
“很好听…”
听着易年的回答,老和尚嘴角的笑意渐浓,把扫帚当成拐杖拄着,开口的:
“好听?贫僧活了不少年月,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形容的。”
易年尴尬一笑,开口道:
“在下不懂佛法,对贵宗钟声也不了解,让大师见笑了。”
老和尚摇了摇头,开口道:
“这与懂不懂关系不大,易施主能在钟声中寻得安宁,便是与佛有缘。”
说着,把扫帚往前一放,示意易年过去。
易年看着,走过去接下了扫帚。
老和尚转身往竹林深处走去,一边走一边开口道:
“烦请易年把路扫干净,贫僧年纪大了,身子骨不行,手脚也不利索了…”
说着,慢悠悠的往竹林中的大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