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周晚一个好人,自然要在这里守着他们。
与周晚交代完,转身就要离开。
周晚瞧见,上前一步拉住易年,开口道:
“别去!”
易年回头,有些疑惑道:
“为什么?”
周晚没有松开易年的手臂,开口道:
“他们死活与你没有关系,万一是陷阱,你全身是嘴都解释不清。”
易年听着,轻轻拉下周晚的手,开口道:
“总不能见死不救,万一真出了事儿,还不是要算在我头上…”
易年说的是事实,梵心宗向来与各大宗门交好,已经如此过了很多年。
目前为止唯一有冲突的人就是易年,一旦出什么事,易年就是最有嫌疑的那个人。
“可…”
周晚眉头一皱,欲言又止。
易年瞧见,开口道:
“没什么可是的,你在这里看好他们,我去看看…”
说着,转身出了雨棚。
“小心点儿…”
“知道了…”
易年摆摆手,提气轻身,飞速朝着北面飞去。
飞行的感觉已经好久没体会到了,不过现在也没什么心思体会,听着一点儿动静没有的梵心宗,心跳莫名快了几拍。
接引台就在山门前,不过梵心宗僧侣与各大宗门居住的地方在北面,赶过去需要点儿时间。
顶着雨飞过山门一段距离以后,易年身子一滞,头晕目眩的感觉传来。
从空中落下,呼吸急促了几分。
正准备深吸几口气调整一下时,雨中出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血腥味儿。
在闻见这味道之后,易年没心思再做调整,顺着山路疾驰而上。
等瞧见梵心宗内的样子后,心思跌到了谷底。
完了,紧赶慢赶还是晚了。
猩红之色弥漫着整个宗门,地面被鲜血染得通红,形成了一条条湍急的河流,流淌不息。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满地的血水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触目惊心的画面。
在这画面中,躺着两个小和尚。
易年提着龙鳞来到离着自己最近的小和尚身前,只见这小和尚胸口被一剑刺穿,口鼻间还有一丝气息。
但在瞧见小和尚的一瞬间易年便知道,已经无力回天了。
小和尚用着最后的一丝力气抓向易年,可还没等抓到,手臂停在了半空。
然后,无力的垂了下去。
看着小和尚与雨水打湿的脸上瞪的老大的眼睛,深吸口气,抬手抚过,将眼睛合上。
起身来到另一个小和尚身边,发现已经气息全无。
眉心皱起又深,没功夫管这两个小和尚,顺着山路继续向上。
越往上,血腥味儿越浓,尸体也变得多了起来。
从尸体上的伤口判断,全是一剑毙命,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
鲜血混着雨水不停往山下流去,没有停息的迹象。
易年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继续向上。
就在经过一间院子的时候,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菩提院。
梵心宗的禁地之一。
用来超度坐化高僧之处。
静海禅师与了然大师死了,尸体就放在这里,准备做法事超度。
可现在的菩提院却不止两位大师的尸体。
站在门口一眼望去,根本看不清到底有多少尸体。
全都身着僧衣,横七竖八躺在地上,身下血水横流,红了整个地面。
被雨水冲散了不少的血腥味儿依旧呛的人呼吸困难。
易年毫不在意,抬腿便进了菩提院。
看着地上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眉心越皱越深。
院中的尸体少说也有七八十具,而梵心宗全部加起来也就刚刚超过百人,加上路上遇见的那些,数量正吻合。
梵心宗,完了…
在净竹寺消失之后,又一个佛门圣地被灭门。
到底是谁,会对梵心宗下如此毒手?
安静的菩提院,没有人能回答易年。
正想着的时候,北面大殿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呼吸。
易年转头望去,两具棺椁正停在大殿之中。
左边的棺椁旁,了尘靠在架子上,胸前微微有些起伏。
还有人活着!
易年一个箭步冲了过去,蹲在了尘身前,开口道:
“挺住…”
说着话,看了一眼了尘胸口上的剑伤,手掌贴在了了尘身上,青光朝着伤口渡了过去。
了尘看着突然过来的易年,已经有了涣散迹象的双眼突然瞪了起来,一把抓住易年的手,开口道:
“易年,我梵心宗到底如何得罪你了,你要灭我梵心宗满门!”
易年听着,皱眉看向了尘,开口道:
“不是我,同光与同心可以作证,他俩一直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