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最后还把易年剩下的半个也抢了去一口吞掉,喝下最后一口粥,舒服的往后一躺。
瞧那样子,与当初的剑十一没什么区别。
饭后,二人坐在门口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人群已经开始退去乌衣巷。
郑少安感慨道:
“不愧是天下第一大城,连条小巷子都这么热闹…”
易年笑了笑,开口道:
“正南城也不差啊,上京城可没有哪条街能与天字街相比的…”
听见易年的话,郑少安叹了口气,开口道:
“那是以前,自打东北两面战事起了,正南城远远比不得当初了,以前是繁华随处可见,现在是难民随处可见,我是军人,以前总觉得上阵杀敌是军人使命,但真正见了战争,却由衷的不想打仗了…”
易年听着,点了点头。
战争与打架完全是两个概念,与剿匪平乱也完全不同。
真正的战争就是一台绞肉机,每时每刻都在贪婪的吞噬生命,那种惨烈状况,是普通人难以想象的。
数万或是数十万人聚在一起,光是气势就足以压的许多人不敢动弹。
个人能力在真正的战争面前显得微不足道,哪怕是南行一那等绝世强者。
杀人,也是需要力气的。
而且杀上几十几百几千甚至几万,根本左右不得战场的大势。
如果一己之力就能定战争输赢,江南诸国早被南行一打回万连山了。
给郑少安倒了杯茶,开口道:
“南昭现在情况如何?”
郑少安叹了口气,开口道:
“现在都在默契的休养生息,不过战事早晚会再起的,我看最多也就明年开春,东边的叛军与江南诸国都清楚,如果选择停下,只要震西军腾出手来他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不过…”
后面没说,但易年清楚。
与当初自己分析的差不多,天虞山塌下去的那一段,给这场战争又带来了变数。
所以,联姻成了南昭能想到的为数不多的办法之一。
郑少安说完,转头看向易年,开口道:
“不好奇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吗?”
昨天看的信,不至于让郑少安亲自跑一趟,特别是在这个时候。
易年听着,开口道:
“想必南昭使团已经过了离江了吧?”
郑少安听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开口笑道:
“易兄弟的消息还真灵通…”
易年也笑了笑。
不灵通就怪了,这消息可是牺牲了自己的清静换来的。
瞧见易年反应,郑少安喝了口茶,开口道:
“我先过来一是探查一下情况,再给你送个信儿,二是还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办…”
易年看向郑少安,开口道:
“找我办?”
郑少安笑了笑,开口道:
“易兄弟真是聪明,这事儿也只有易兄弟能办,就是不知道易兄弟肯不肯…”
易年听着郑少安的恭维,笑了笑,开口道:
“郑大哥不远万里而来,若是我能办到,自当尽力…”
郑少安哈哈一笑,一拍易年肩膀,开口道: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说着,起身看了看院外,瞧见没人偷听,开口道:
“公主殿下什么心思易兄弟你应该清楚,你消失这一年多又值南昭大乱,公主殿下心里压了太多的事,我看着都心疼,现在你出现了,南昭战事也暂时停了,可这联姻一事又把公主殿下卷了进来,我怕她随时都会承受不住这压力崩溃,所以易兄弟你能不能帮帮公主殿下…”
说着,长长叹了口气。
易年听着,也叹了口气。
南北北这些日子确实艰难,先有正南大乱,又有硝烟四起,现在又成了换取南昭一线生机的筹码,换做一般人或许真的早就崩溃了,也就南北北那坚韧性子才能挺到现在。
之前晋天星问过这个问题,那时已经回了。
现在郑少安提出请求,易年自然不会生出什么反感心思。
看向郑少安,开口道:
“不知这是郑大哥的意思还是公主殿下的意思?”
郑少年笑了笑,开口道:
“有区别吗?”
易年点点头,“当然有,若是公主殿下同意,我自然不好做什么,她为了南昭,我身为朋友自然不能坏了她的大义,不过她若是不愿,同样身为朋友,怎么也要帮上一把,最起码也要给她一个选择的机会…”
联姻一事是圣山撮合,南昭与北祁也同意,一般人根本不敢破坏,就连最大的受害者江南诸国都不敢吭声。
但不敢破坏的人中却不包括易年。
现在的易年,是天下间为数不多敢与这三家同时翻脸结仇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