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陆方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矛盾,仿佛内心深处正在经历一场激烈的争斗。
眼睛里闪烁着光芒,但却被一层深深的迷雾所笼罩。
紧盯着易年所在方向,似乎在努力克制自己的冲动。
表情紧绷,眉头紧锁,嘴唇微微颤抖,透露出一种即将失控的情绪。
泪光闪烁,却又强忍着不让它们流下来。
每一次眨眼都像是在与自己的情绪作斗争,试图将那即将崩溃的情感压制下去。
脖子与额头青筋暴起,那双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眸此刻变得浑浊而黯淡,透露出深深的绝望和无奈。
身上气息控制不住的肆意迸发,那阴冷与邪恶的气息不停朝着周围散去。
桌子上的书被气息吹开,窗子也跟着一开一合,发出难听的吱呀声。
巴掌大小的短剑振动不止,如果不是被易年握着,此时只怕已经激射而出。
易年看不见陆方的神情,但能感觉到她的绝望无助与挣扎。
“钟公子…”
陆方再次开口,声音变得沙哑了起来。
“她怎么了?”
南北北从易年身后探出头,好奇的看向陆方。
易年摇了摇头,开口道:
“不知道…”
“她好像很痛苦,而且很挣扎…”
易年点点头,开口道:
“退远点儿…”
“嗯…”
南北北回着,立马出了门。
方才那一剑要不是易年反应快,此时指不定已经怎么样了。
听见南北北出去,易年握着小剑朝着陆方走了过去。
看见易年过来,陆方挣扎着起身,双手死死背在身后,脖子一挺。
瞧那样子,是准备等着易年杀她。
如果此时的陆方与尚家兄弟一样,只有戾气驱使的本能而没有生机,那易年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动手。
死而不安,任何人都不会瞑目。
但陆方不行,因为她是活的。
来到陆方身前,听着声音一指点在了陆方眉心,同时嘴里念起了冰心诀。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尘垢不沾,俗相不染,虚空窜宓,混然无物,无有相生,难易相成,份与物忘,同乎浑涅,天地无涯,万物齐一,飞花落叶,虚怀若谷,千般烦忧,才下心头,即展眉头,灵台清悠,心无署碍,意无所执,解心释神,莫然无魂…”
在城东树林的时候,七夏曾经用冰心诀唤醒过易年,这神奇功法对压制室情绪的躁动有奇效。
不过易年并不能像七夏那般随意吟咏便能发挥效果,所以手指点在陆方眉心的时候,神识在不停梳理她那挣扎躁动的情绪。
以前易年做不到这点,但随着境界的提升,对神识的掌握愈加成熟,以前不可能的事情变成了可能。
随着冰心诀的念诵,陆方的挣扎开始减弱。
随着心境平静,眼中的光芒也渐渐恢复清明。
不过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着,仿佛还在与残留的情绪抗争。
看不见陆方的神情,但易年有别的办法能感知陆方的情绪。
那与她紧密相连的小剑。
易年紧紧握住短剑,不停的感受着陆方的情绪,当手中小剑不再颤抖之时,心中松了一口气。
终于,陆方的呼吸平稳下来,身上的气息也收敛起来。
缓缓睁开眼睛,目光中虽仍有一丝疲惫,但已不再有之前的绝望和无奈。
“钟公子…”
陆方的声音依旧沙哑,带着些许感激。
深吸一口气,似乎正努力让自己恢复常态。
易年轻轻点头,示意陆方不必客气。
“钟公子你…”
陆方还要说话,易年轻轻一笑,开口道:
“稍等,手给我…”
陆方不知易年要做什么,但还是把手伸向了易年。
不知是月光散落的原因还是什么,陆方的手惨白无比,没有半点儿血色。
易年看不见,便把南北北喊了过来。
观神态,察气色,能最直观的探究病因。
望闻问切,望排第一不是没有道理的。
本是这么想的,可手指落在陆方的手腕上时,易年的眉头却皱了起来,因为陆方没有脉搏。
有呼吸,却没有脉搏。
这不可能出现的事情,却真真切切的发生在了陆方身上。
不说易年学了许久的医,就是一个普通人看见都知道有问题。
以为自己感觉错了,深吸口气,又仔细摸了摸,可结果同之前一样,依旧没有脉搏。
问了几个问题,让南北北帮忙看了看,听完南北北的回答之后,易年眉心的皱起更深。
通过南北北的描述得知,陆方全身惨白无比,好像被人把血抽干了一般。
是的,惨白,而不是苍白。
易年听着,手指没有收回,稍微用力,青光透过陆方的皮肤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