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易年有些摸不清季雨清要做什么。
放下手里的酒坛子,开口道:
“前辈,这里不太方便…”
还没等易年说完,季雨清扫了眼易年,开口道:
“有什么不方便,上面不是有房间吗?”
呃…
易年歉意一笑,开口道:
“那是别人的房间…”
季雨清往旁边椅子上一坐,开口道:
“现在不是没人吗?我与雪儿要在这里住上几天,你去收拾一下…”
易年听着,下意识转头看向千秋雪。
只见千秋雪满眼为难神色,走到季雨清身前,低声道:
“师祖…”
话音刚落,季雨清横了眼千秋雪,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千秋雪竟然没了声音,后半句话愣是没说出来。
这一幕,倒是有些惊讶到易年了。
没理会千秋雪,季雨清的目光落在了易年身上,开口道:
“没听见吗?”
声音柔和,但那不容拒绝的感觉异常明显。
看着左右为难的千秋雪,易年叹了口气,压下心底不满,开口道:
“好,前辈稍等…”
说着,绕过地下的无数酒坛子,顺着楼梯去了二楼。
还好当初二胖嫂送来了被褥,要不楼上就只有一张木板了。
看着南北北收拾完但一天没住过的房间,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正要收拾的时候,楼梯传来了脚步声。
易年回头望去,只见千秋雪走了上来。
几步来到房间门口,满脸歉意,开口道:
“不是我要来的,师祖一向不怎么出门,但这次不知怎么了非要来上京,到了这里之后打听到你的位置就抓着我过来了…”
看得出千秋雪的为难,易年轻轻一笑,开口道:
“没事儿,你救过我两次,还不知怎么报答呢,这回正好,你师祖想住那便住,不用为难…”
易年当然不想让季雨清住在这里,一个比宋令关都要强横的人住在你楼上,怎么可能自在,更别说还与师父有恩怨。
可看在千秋雪的面子上,也不太好赶人家走。
不过易年也知道,季雨清与宋令关说的是事实,她于情于理都不会对自己怎么样。
再说了,自己也不是什么软柿子,谁都能轻易拿捏,哪怕她是季雨清。
瞧见易年如此说,加上神色间也没什么不快,千秋雪稍稍松了口气。
伸手抢过易年手里的抹布,开口道:
“我帮你…”
易年顺手抓了回来,开口道:
“不用,你去陪你师祖吧…”
“没事儿,师祖喜欢发呆,现在最好不要打扰她…”
易年听着,苦笑了下。
也不知这句话是千秋雪随意说的还是给自己提醒。
二人手脚都麻利,一会儿功夫便收拾好了两间房。
虽然这是七夏与龙桃的房间,但易年并不在意。
毕竟她们两个住在这里之前,这里早就已经住过人了。
再说了,人又没死,也没那么多说头。
之前找借口只是不想给自己添麻烦,就是没想到这麻烦没躲过去。
收拾好,与千秋雪下楼,瞧见季雨清正躺在门口躺椅上看着夜空。
看着季雨清的样子,易年忽然出现一丝熟悉感觉,但却想不出这感觉从何而来。
疑惑的挠了挠头,正想着的时候,忽然眼神一凛,感觉到了一股寒冷气息直奔自己而来。
那气息,与千秋雪八分相似。
千山雪寒!
但千秋雪的千山雪寒与奔向自己的气息差了不知多少。
在那一瞬间,易年感觉那寒意仿佛冻到了骨子里。
没有任何犹豫,心念一动,身影从楼梯口消失,来到了柜台前。
刚刚出现,寒意又至!
易年心念再动,出现在了院子里,正瞧见季雨清那深邃眸子看向了自己。
眉心微皱,开口道:
“前辈这是何意?”
季雨清嘴角起了一丝笑意,开口道:
“抱歉,习惯了…”
才反应过来千秋雪听着,立马快步来到二人中间,瞧见季雨清又盯着夜空看起,转头看向易年,低声道:
“师祖不喜欢有人在后面盯着她看,方才忘记与你说了,对不起啊…”
易年听着,顿时觉着甚是无奈。
笑了笑,开口道:
“没事儿,怪我…”
说着,越过季雨清,回到了大厅中。
而在易年看不见的地方,季雨清嘴角的笑意浓了些,仿佛还带着些许满意。
易年不知道,此时正看着被自己和宋令哈弄的不像样子的大厅,一眼看去,确实造的很惨。
整个大厅里弥漫着浓烈的酒气,地板上散落着酒坛几乎没了下脚地方。
能弄成这个样子,可见这一天一夜喝了多少。
酒意被突如其来的季雨清散了,此时瞧见,多多少少有些尴尬。
弯腰开始捡着酒坛,一股脑全从后院丢了出去。
与千秋雪一起,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弥漫在空气中的酒意消散了不少。
看着恢复原状的医馆,易年长长呼了口气。
目光下意识落在打扰开始便躺在躺椅上的季雨清身上,忽然想起千秋雪的话,目光立马放到了别处。
不是怕季雨清,但能不动手最好还是不要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