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看着易年那副让人恨的牙痒痒的模样,杜清墨生吃了易年的心都有。
可二人的差距实在太大,即使身为郡主,依旧拿易年没有办法。
狠狠瞪了易年一眼,目光落向了别处。
瞧那架势,如果不是要陪南昭贵客,杜清墨一定毫不犹豫就走。
易年从来都不是轻易挑衅旁人的人,但现在没有办法。
自古文人最难缠,现在是一个王书生,一会要是再来了什么李才子张俊彦的话,烦都不够烦的。
气得杜清墨转头之后,易年的目光重新落回王书生身上。
眼神一凛,忽然抬起手,直直朝着王书生拍去。
这一下,直接把现场众人震在了原地,除了少数了解易年的几人,一个个全都瞪大了眼睛。
其中有几个胆子小的在震惊过后立马闭上了眼睛,生怕之后的血腥画面留存在脑海之中。
如果别人说碾死你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那多数人都会会认为这是一个玩笑。
但这话若是易年说的,便是事实,因为他真有这个实力。
归墟中境与普通人,其中差距难以想象。
就在在场众人认为易年发怒之时,却见易年扬起的手并没有狠狠落下,而是轻轻停在了王书生的肩膀,甚至还‘贴心’的将其肩膀的灰尘掸掉。
眼神恢复正常,嘴角起了一丝笑意,开口道:
“我记住你了…”
轻飘飘的五个字,直接响在了王书生脑海之中。
别人听见的只有这五个字,但王书生听见的却是浓浓的威胁。
平时嘴上说着不怕死很简单,可只有当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不怕死。
很显然,王书生怕。
听见易年的威胁之后,身子一软,扑通一声坐在了椅子上。
双腿颤抖,面色惨白,呼吸粗重。
由于动作太大,撞翻了桌上的茶杯,茶水洒了一桌,顺着斜坡落向了地面。
茶水泛红,在阳光的映衬之下,极像流淌的鲜血。
喝什么茶不好,非要喝颜色偏浓的红茶。
易年把手从王书生肩头移开,一直在后面看着的金成石哈哈一笑,开口道:
“易公子,王兄一向心直口快,但绝对没有恶意,这就是一场误会,是我没与大家说清楚,哪里是什么青年才俊聚集,只不过是金某喊了知己好友陪南昭贵客一同出游,这事儿怪我,我给大家赔个不是,易公子你大人大量,便别与王兄计较了,咱可不能让贵客看了笑话,你说是不是…”
易年听着,也笑了笑,开口道:
“原来是这样啊,那还真给金公子添麻烦了,抱歉啊…”
说着,抱拳行礼,退到了一旁。
要的程度已经够了,易年自然不会继续为难王书生,因为他只是个出头鸟。
在瞧见金成石出来打圆场之后,便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这金成石,也是个爱耍心思之人。
自己之所以最后一个来,不用想都知道是他安排的。
晚来引了众怒,再有王书生出来挑起事端,把自己架在一个尴尬境地。
若非如此,早就应该出来打圆场了,不会等到王书生颜面尽失。
王书生应该不是他的人,但他对这些书生的脾气摸的很透,知道一定会有人出来。
只不过王书生倒霉,所以今天丢面子的是他。
易年不知金成石图的什么,也没兴趣知道。
一个宰相之子,还不至于自己上心。
别说他了,就是换成他爹,易年也不会多看一眼。
如果不是为了帮南北北与南风义,今天都懒得出来。
有金成石出来打圆场,这不大不小的风波很快平息,人齐了,便收拾收拾准备出发。
南郊围场不近,自然乘坐马车出行。
浩浩荡荡的精美马车排成一排,场面着实不小。
相府侍卫护送,一共四个小队,大约百人左右。
没见凤羽营踪影,南昭只有南北北与南风义二人。
不带凤羽营也正常,毕竟在北祁,还用自家军队护送,那便是看不起北祁军。
再说,南北北与南风义是北祁贵客,没人敢让他们出事儿。
他们出事儿,丢的是北祁的脸。
众人上车,依旧是易年与千秋雪同乘,毕竟之前就是一起来的。
车队出发,沿着官道向南。
下午时候下了官道,沿着清理出来的山路朝着西南方向前进。
路上,易年靠在窗边看着外面风景,千秋雪则在车中闭目养神。
瞧那架势,随时都可能进入打坐状态。
刻苦修行是好事,但季雨清说的也没错,过刚易折。
如果千秋雪一直这么修行下去,神魂外相的弊端一定还会反噬。
其实在栖霞山顶的时候,用清心散的药香已经将千秋雪的‘毛病’治的差不多了,现在又有隐患出现,估计多半是当初卖她那颗内丹的原因。
有内丹提炼精纯元力气息,千秋雪的天赋更上一层楼,神魂外相的弊端便又跑出来了。
从千秋雪目前的境界来看,中境大成,正朝着上境进发,突破只是时间问题。
但若是放任她自己突破,在突破之时很大可能会像栖霞山顶那次一样,控制不住周围气息,再次陷入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