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晓晓微微一愣,开口道:
“什么为什么?”
不止田晓晓,在场的不少人都不明白易年什么意思。
因为在他们看来,这条件确实算是公平。
扫了一眼众人,易年又笑了笑,开口道:
“我说,我为什么要把境界压制到与你相同呢?”
“因为这样公平啊…”
田晓晓不假思索道。
易年听着,没有说话,只不过微笑变成了讽刺意味十足的讥笑。
像是看傻子一般看着田晓晓,眼神毫不掩饰。
瞧见易年的颜色,田晓晓脸一板,开口道:
“你什么意思?”
易年的笑意没有收敛,开口道:
“我的修为既不是偷来的也不是抢来的,为什么不能用?难道说你上了战场或者碰到敌人见他们比你境界高你也这般要求…”
说着,整理了一下表情,学着田晓晓的语气和神态继续道:
“你境界比我高,这不公平,你得把境界压制到和我一样才行…”
还没等易年学完,后面看热闹的童念瑶彻底绷不住了。
“哈哈哈…”
童念瑶一笑,差点没把南北北也逗的笑出声来。
也不怪她们,可能她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易年会有这样的一面。
南北北身份不同,不好大笑,但童念瑶完全没有这个顾忌。
栖灵谷,可不是北祁田家能招惹的存在。
而且不止童念瑶与南北北,一向没什么表情的千秋雪在看见易年模仿田晓晓的样子之后也差点绷不住。
她离的最近,看得最清楚。
眼睛弯成了月牙,身子止不住的抖了几下。
忍笑,也是很辛苦的一件事。
就在千秋雪都要忍不住的时候,一个爽朗声音传遍了大厅。
“哈哈哈,这确实是好办法,等下次遇见打不过的人时,我也试试这办法…”
大笑的,正是沈宁。
悬羽宗,田家同样得罪不起。
而且沈宁的实力也不是田晓晓可以比的,要说在场的人谁最克田晓晓,非沈宁莫属。
就那速度,田晓晓碰到沈宁都费劲。
瞧见沈宁起哄,田晓晓怒意上脸,但这丢人的事儿不是田晓晓而起,罪魁祸首是学自己的易年。
深吸口气,看向易年,开口道:
“你不敢?”
易年收敛了一下笑容,摇摇头,指了自己与田晓晓,开口道:
“我今年二十有二,从年纪上来看你应该比我还要大上几岁,时间对所有人都是公平的,那么你自己修行不到不怪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所以我不是不敢,是不想,再说了,你又不是我儿子,我为什么要让你?要不这样,你喊我一声爹,我不光把修为压制到与你相同的境界,还让你一只手,你看怎么样…”
易年的话音一落,在场众人不约而同的露出了吃惊神色。
从易年平时性子来看,没人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就连比较相熟的南北北与千秋雪同样如此。
易年能感受到周围的诧异,心下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确实不是自己的行事作风,但眼下却不得不如此。
两个原因。
第一,如果自己还像以前那般好说话,那麻烦只会越来越多,正好出来两只出头鸟,自然要拿他们立立威。
第二,就是来这里的初衷。
一切,都是为了南风义。
以杜清墨的身份来说,她未来夫婿基本就在在场这些人里面。
人在愤怒之时往往才会露出本来面目,所以现在靠着自己现在的情况把这些公子哥的脾气秉性暴露出来,让杜清墨好好看看这些人。
然后南风义表现稍稍好点儿,再加上后面和南北北早就商量好的计划,这事儿十有八九就成了。
虽然结局已定,但如果二人真的生出情愫,怎么说也是美事一桩。
南北北对得起她二哥,自己对得起把女儿托付给自己的杜书仁。
这样,之后的计划看上去才会更顺理成章,不容易被人发现破绽。
所以,这坏人必须得当。
而情况也如易年预料的那般,田晓晓听见易年的话后,胸前剧烈起伏,瞬间气血上涌,仿佛失去了理智,眼睛瞪的老大,开口喝道:
“你他妈敢骂…”
就在田晓晓开口骂人之时,易年的目光落在了田晓晓身上,脏话戛然而止。
易年眼神一凛,原本笑意盈盈的脸顷刻间冷了下来。
这一下,整个大厅的温度仿佛都降了几分。
一道看不见摸不着的精光出现,直奔田晓晓眉心而去。
田晓晓顿感雷击入体,壮硕身子不由自主的让后退去,撞翻了几张桌子才堪堪停下。
扶着桌子,晃了晃脑袋,头脑稍稍恢复了一丝清明。
眉心疼痛传遍全身,口鼻间隐隐有鲜血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