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开时候,抓了把茶叶扔了进去。
茶香起时,倒了一杯。
和以前的味道一样,也不一样…
看着有些阴沉的天空,皱了皱眉。
明天是什么天气,看不出。
轻轻叹了口气,起身去了中厅。
柜子里拿出一床放了不知多久的行李,回了房间,铺好之后躺了上去。
这床,好久没睡人了。
闭上眼睛,杂念不断涌现。
打着哈欠起了身,顺手把太玄经摸了出来。
随意翻着,念头渐渐消失。
困意来了,书丢在了一边。
拉起被子,均匀的呼吸声从被子里面传了出来。
鼾声慢慢升起,这觉应该很踏实。
回家了…
夜风吹过,空气似乎凉了几分。
桂花树的枝丫轻轻摇曳,吵不醒少年。
凉了的空气渐渐潮湿起来,细小声音从窗口飘了进去。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青山,下雨了。
细如牛毛的春雨落在地上,地面黑了一些。
落在空空的酒坛里,不知何时才能灌满。
落在了桂花树上,枝丫上的小小白点儿开始慢慢绽放。
时节的交替,有时候就在这不经意间发生。
细雨打着窗沿,落在了靠窗的桌子上。
斜风细雨,依旧吵不醒少年。
无声落着,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就像少年一样,这一觉不知要睡到什么时候才会醒。
天明,但依旧阴着。
雨小,却不停下着。
浅绿的山谷,又绿了几分。
桂花树上的白色,多了几分。
不见晨光,鸟鸣从青山中远远传来。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少年的耳朵动了动。
睫毛也跟着动了动,眼睛慢慢睁开。
明亮,平和。
打了个哈欠,慢慢起了身。
瞧见外面的雨,眉心皱了皱。
春雨贵如油,但这场雨,少年不太喜欢。
伸了伸懒腰,出了门。
山谷里面的光亮消失,可人又多了些。
没有理会,去了西边灶房。
桐桐与蓝如水一看就没干过什么活,这灶房收拾的与没收拾区别不大。
摇了摇头,生起了火。
洗了米,下锅熬了起来。
小咸菜备好,去了院子。
洗漱了一番,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清粥配着小菜,以前都是如此。
就是现在没人说粥串味儿了…
没有师父,也没有七夏。
出了门后,估计就更没人了。
吃完,把灶房收拾了一遍,干净了很多。
饭做不好,不代表活干不好。
收拾完,推开了师父房间的门。
有那么一瞬间,少年感觉推开门口师父就会在躺椅上坐着,然后抱怨自己一句,吃饭怎么不叫他…
不过门开的那一刻,房间里面依旧空空。
师父不在,抱怨也不在…
轻轻叹了口气,来到架子前,看着上面的衣服,拿了下来。
回到中厅,把身上的衣服脱掉,穿上新衣。
师父或许别的地方眼光不行,但衣着这方面没得说。
这不知从哪弄来的衣服十分得体,把少年那平和的气质完全衬托了出来。
佛靠金装人靠衣,这话确实没错。
若是配上把折扇,活脱脱儒雅公子一个。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笑了笑。
外面雨还在下着,很小,所以少年没打伞的想法。
门窗关好,院子里的躺椅收进了中厅。
总这么浇着,会坏的。
关上门,没有上锁。
踩着柔软了几分的泥土,来到了门口。
开门,抬腿迈了出去。
当少年出了小院的那一刻,山谷里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少年身上。
早就习惯了,也没觉着有什么不妥。
关好门,朝着竹园走了过去。
山谷里的目光继续跟着,一刻也舍不得移开。
来到通往竹园的小路前,易年停了下来。
路上,多了个人。
木叶。
在青山住了不少日子的木叶。
瞧见易年过来,木叶笑了笑,开口道:
“看样子小师弟昨晚休息的不错啊…”
易年点点头,开口笑道:
“回家了,自然睡得踏实,木师兄呢,昨晚睡得怎么样?”
木叶方正脸上笑意不减,开口道:
“年纪大了,睡不着了…”
易年听见,开口道:
“用不用我给师兄开几副方子,保证见效…”
木叶听见,开口道:
“真的假的?”
易年点点头,开口道:
“治失眠是真的,不过若是有心病的话估计效果也不会太好,就是不知道师兄有没有心病…”
“以前没有…”
“现在呢?”
“你说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