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应该是去猪场了。”

杨父继续坐下来，开始打牌。

车子停在饲料厂门口，杨铭看见了爷爷奶奶正坐在屋里，手上拿着蒲扇在扇扇，而桌上放着一台老式电风扇，风叶并没有转动。

“爷爷，奶奶，这有风扇怎么还扇扇子？”王成芬打招呼问道。

“回来了？”爷爷奶奶打量着半年未见的孙媳妇，又看了一眼她平坦的肚子，然后说道，“呵呵，电风扇扇的是热风。”

王成芬不懂，但是杨铭懂，老人家在闲着的时候是不会开风扇的。

大夏天的，从车上下来，感觉空气就像刚揭开的蒸笼，杨铭伸手按下了风量最大的一档。

“爷爷，奶奶，这是给你们的。”杨铭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个红色袋子递过去，说道。

“什么呀？这是……”奶奶一边接袋子，一边问道。

“红鸡蛋，她妈让我带回来给你们吃的。”

昨天听说杨铭和王成芬要回来，王母娘娘让王成功又重新煮了十个鸡蛋，全部染红，今天让他们带回来的，这是老一辈人的礼节。

“哦，谁家生小孩了？”爷爷问道。

“她弟妹。”杨铭指着王成芬说道。

“哦，恭喜呀！你们花钱，我们跟着沾光呀！”奶奶说道。

“奶奶，你放着干什么？拿出来吃呀！昨天煮的，没坏。”杨铭说道。

“现在不饿，我准备留着待会儿炒豆豉做一碗菜的。”奶奶说道。

从困难时期走过来的人，是没有零食这个概念的，如果有，那也仅限于炒米和米糊。过往去喝酒拿回来的红鸡蛋，要么就是给孙儿们吃了，要么就是当成了下饭菜，豆豉炒鸡蛋是一道好菜，容易下饭。

杨铭又拿起袋子，将红鸡蛋拿出，在桌面上一揉，蛋壳龟裂，然后递给奶奶。

“来，吃了它，”杨铭又拿出一个，又将蛋壳揉碎，递给爷爷，“爷爷，你也吃一个。”

在杨铭的强迫下，爷爷奶奶开始剥鸡蛋，杨铭和王成芬满意地笑了。

“爸，妈，你儿媳妇给你们带好东西回来了。”杨铭扯着嗓子喊道。

“什么时候回来的？”杨母听到声音，赶忙将机器关闭，又到水龙头那里匆匆清洗一番，然后快步走过来。

“刚回来，家里没人，就过来这边拿钥匙的。”杨铭伸着脖子朝厂房那边张望了一眼，疑惑地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爸呢？”

“他说去外面看看行情，这几天开始有玉米收了。带了什么好东西回来呀？”杨母笑盈盈地看着杨铭。

“给，红鸡蛋。”杨铭将袋子里的红鸡蛋又掏出一个递给了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