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丝毫不担心他会去问李重楼,因为此事确实发生,人当时被羡之带到洛府,看着余韶稚签下了这三万两的借据。
从始至终她都没想过让自己有太多亏损,就像她说的那样,每分钱都是她用命去争得的。即便是要花出去,也不该由洛府的人支出。
“洛珩君!你一定用了什么招数对不对!”他目眦欲裂,想讨个说法,“你从来都没安好心!”
“对付你们,我需要当善人吗?难不成我从出生就是错的?被你三番两次陷害,也是我错了?”
她从来没忘人幼时就开始敌视自己,假借洛熙淮的名义多次让她吃亏,偏生她身份敏感,母亲不希望她太过计较,让别人抓了把柄。
倘若不是如此,她不会被洛熙淮一次次丢进祠堂中,跪在那所谓的列祖列宗前,受了数不清的板子。
就像那时除了娘和知许姨不曾有人心疼她半分一样,也从来没人说她不是记仇的人。所以她还回去几分,是合理的吧。
“洛珩君,那是洛府!那是你出生的地方!”
“懦弱的洛珩君早就死了!死在了周以檀被余韶稚毒死的那天!”
她不再敛着脾气,将场面闹得很是难看。懦弱的洛珩君早就死了,他们该比任何人清楚。
这套茶具,是最贵的一套,她拿起其中一个茶杯,用尽力气砸向他的脸。他能躲开,可她怎会让他躲开?她想看到的就是他面容上只有怒意。
“这样的疼痛,你喜欢吗?”她愈发凑近,却猛地被人推开,笑声穿耳,“你也不喜欢,却让我一而再再而三地经受,洛彬奚,你这么自私的人,怎么能当洛小将军呢?”
痛点被人戳中,洛彬奚确实绷不住初来的笑容,骂她废物,除了一身武力什么都没有。
“庶出的东西,果真没什么教养可言。”她掸了掸身上可能沾到的脏东西,轻飘飘地踩在他的伤疤上,看人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