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珩君脸上闪过片刻慌乱,随即隐去,但墨希晨还是看见了。他这时终于意识到自己是醉了,不然怎么会觉得人来到东宫会心虚?
“臣还不曾送礼,怕手下办不好事,便亲自来了,”她拱手示弱,“只是碰上玉扬先生,同人聊了两句,然后就听到婢女说了些事,想来看望殿下。”
她遮掩的意图很明显,但墨希晨吃这一套。他在此处饮酒一事并未遮拦,所以那些婢子知道倒也正常。
可他没有说醉酒……他垂下眼眸,人包庇意思太明显,他实在不知说什么才合适。拆台肯定是不合适的,可……他能说什么呢?
“原是如此,那我先走,不妨碍皇兄与太傅大人了,”墨瑞依好似明白自己现在留下不太合适,准备告退,“天色已晚,太傅不要太晚回去,杜将军和云倾小姐若是担心,那可就不好了。”
“臣会及时回府,不多耽误,劳公主殿下操心了。”
听人有保证,墨瑞依心情甚好,很快就离开了东宫。她倒不担心洛珩君会不会做出出格的事,人对墨希晨的厌恶可不比她少。
而且如果她的太傅大人不给人留点儿希望,一出好戏就这么断送,多让人觉得可惜呢。
墨瑞依离开后的宫殿内寂静异常,他们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墨希晨此刻已仰头看着他念了数日的人,话在嘴边却说不出一个字。
“殿下还是别再喝了,”墨希晨的酒壶被她拿走,她好像没有半分埋怨,“若是耽误了明日早朝,又不能及时去看皇后娘娘,您会被人诟病的。”
他应了好,叫人进来收拾狼藉,没了那份心思。这才是他熟悉的太傅,人字字句句都是为了他以后的路着想。儿女情长之意,从来都不是留给他的。
确认人清醒后,洛珩君才撤离,她出东宫前特意见了玉扬一面,让他先别将一切投给洛云昔,等到时机合适再挑明。
什么时候才合适,自然要等洛云昔孕有一子,想着利用孩子爬的更高后才合适。
去母留子听着是挺残忍的,可是去除的是洛云昔,好像也没那么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