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还要再上新茶吗?”羡之待人走后才入房,“沐安皇子那边的消息是,穆尘会先行来京城,您是否需要见见他。”
“不必,我们此次行动用不上南疆的人,让他们暴露踪迹也不是什么好事,”她单手撑头,困倦已然,“更何况陛下是防备着我的,一旦流出他人手笔,很难说不会功亏一篑。”
即便陛下确实为民,也鲜少有让人诟病的事,但不得不否认人有着帝王的通病——猜忌。
她也好,洛熙淮也罢,只要心不完全忠于他的人,多多少少都会被怀疑。可这又怨的了谁?什么选择都是他们自己做的,对应的结果也是他们应该承担的。
羡之默然,转身出去回话。她离开后,洛珩君也没了喝茶的心思,只是拿出原先洛云倾喜欢看的兵书,翻阅三两页。
一如既往,她还是不明白这书有用在何处,只觉烦躁无味。可她又无事可做,便点着灯烛,硬着头皮看下去。
太多繁琐法子,真到战场上是需要化繁为简的,她正欲合上,却瞥见了一句话。
“不可过早暴露软肋,倘若暴露,一定要藏于无人知处。”
此话一眼惹她留神,前半句确实无错,只是藏于无人知处可就太过分了。有能力护着,那就任意暴露,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是本就有的定律。
而且如果剥夺了别人的自由,还算什么保护,那叫囚禁。
这书还是不行,再让羡之挑些好的送给云倾才行。她合上书,吹灭灯烛,享夜宁静。
……
一连多日洛珩君都去了郊外军营,胡铮也在那处,他们的交谈骤然增多。
“这些百姓已由军医救治,大多康健,唯有个别不得康复,实在束手无策。”胡铮再次与人同在林浅处,眺望远方。
“需要什么药材同柏元说,他会帮忙寻到,”她享受着满眼苍荣,“待此事过去后,也就到他们上场的时候了。”
洛熙淮的事情有个了断后,自然就会轮到李稻聚。无论当时她是否还活着,这件事都能按照她想看到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