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罗弗伊阁下,您别动怒,消消气……”
市长正说着,这时,他手下的秘书敲了一下门。
得到允许进入后秘书告了声罪,手里拿着一张报纸,神色有些急切的走到市长身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市长接过报纸,看着上面的内容,脸上的神色变化了好几次,最轻叹一口气,对在场众人道:
“我们已经不需要讨论了。”
他摊开手中的报纸,“市民们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
……
虽然【狂笑者】在阿斯代尔有几个仇人,但也有几个朋友。
在他们的帮忙下,安德不需要辛辛苦苦的自己跑报社去办妥这件事情了。
而且效率还十分高,经过报社工作人员连夜的加班加点,第二天一大早,无论是街边还是酒馆中,都在激烈的讨论这件事情。
有好事者一边激烈的抨击贵族的罪行,一边鼓动平民阶层的富商和名望高的社会人士向市政府联名施压,要求多向平民开放市议会席位,隐隐有不少人认可这个主张。
工业发展带来的矛盾激化,感受得最早及最多的往往是像阿斯代尔这种繁荣的城市。
富商们虽然对于无权无势的平民来说是人上人,但对于贵族来说又是人下人。
夹在中间的他们,对普通的平民产生的优越感久了,就会导致他们对在贵族脚下摇尾乞怜的卑微感到不适。
但他们不会觉得贵族制度不好,他们只会更加的维护这种制度,然后拼命的挤入到这种制度中,成为其中一份子。
想要更多的权利变相是想要拉近与贵族之间的距离,进一步接触与融入。
安德一边在街上到处乱逛,顺便写个社会分析调查报告,一边甩掉身后的几个小尾巴。
在舞会完了之后,那名叫做“安特罗·林德”的大地教会主教后面又来找过他。
只不过刚碰面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对方看了从他衣服中慢腾腾钻出来的章鱼须一眼,下一秒人就飞快的转身走了,让安德感觉莫名其妙。
后面他倒是回过味来,没有露出任何异常。
看了看天色,安德估摸着时间到了,变换了脸,去找哈罗德。
他们早约好了时间见面。
……
哈罗德兴冲冲地向与同伴约定的见面地点走去。
他遇到了一个很大方的雇主,在按要求把整个仓库与商铺清理的干干净净后,雇主付了他两枚金弗林,还送了他一件小礼物。
他看了看这件礼物,正好,可以转送给同伴。
远远的,湖堤旁的月桂树下,一个熟悉的身影早早已等候在那里。
“真不好意思,威什,让你久等了。”
哈罗德几步小跑到他身边,歉意道。
“没事,我也才到几分钟。”同伴道,“要离开阿斯代尔了,看你高兴的样子,看来已经打工赚到了回去的路费。”
“是的,我遇到了一个大方的雇主。”
哈罗德拿出自己赚到的两枚金弗林与那件礼物,递给同伴,不好意思道:
“我暂时只能先还你这么多,这件礼物是送给你的。”
同伴先看了看那两枚金币,“如果我猜的没错,这是你身上赚的所有钱吧?你给了我,还怎么回家?”
哈罗德道,“其实我身上还有钱……”
同伴道,“你还想对我说谎?”
“这个,我身上确实还有点零钱,”哈罗德尴尬道,“我身体结实,以前也不是没出过远门,找些野果风餐露宿是很常见的事……”
他想起来同伴之前融了一万金币,又借了自己钱,看同伴的样子,是也不是喜欢住廉价小旅馆的人,之前估计是为了照顾自己才住平价旅馆。
这么林林总总的算下来,作为一个穷人无法预估富人财富的哈罗德,开始担心同伴会不会早就囊中羞涩,只不过现在一直死撑着面子。
毕竟他也见过一些为了虚荣死要面子的富人,而且同伴还有家室要养,他的妻子艾琳娜夫人知道他这一次出门花了这么多钱,说不定会对他很生气。
哈罗德越想,越觉得自己欠同伴越多,心里的歉疚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