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围闲逛了一圈,霜风拿着一些刚刚采下的香料,便去找格利娅,看看需不需要帮忙。
格利娅此时正和其他人一起,准备全车队人的大锅饭。
吃完这一餐之后,不同部落的人就要各回各家,过段时间再聚了。
车队中每一个家庭的长者们都聚在一起在闲聊,壮年男子或在清理货物,或在警戒守卫,稍年轻一些的,或在帮忙砍柴打猎,或在帮自己家人。
年幼又顽皮的孩子们,则是被母亲和祖母辈的亲人看护着,免得落到水里,或是一不小心跑到了山林间。
“格利娅!需要我帮忙吗?”霜风走过来问道,并将手中的韭葱和香芹递给她。
正在湖边洗菜的格利娅,顺手接过了这些香料,放入水流中冲洗。
她看了看脸色看起来还算可以的霜风,迟疑道:“要不你去帮忙烧火?”
旁边路过的一名扛着斧头的大叔正好听到这话,立即停下脚步,对他不满道:
“身为男子汉,难不成你真抢女人的活?”
大叔揽住霜风的肩,转向营地方向,“年轻人,看看他们,这才是男人应该干的活。”
霜风看向不远处已经架好锅的营地,有穿着一件类似小马甲的赤胳膊青年扛着一根根木头,有身材强壮的大叔拿着砍刀在木桩上凶狠的垛肉,有像大叔一样扛着斧头的青壮年将砍来的木材劈成整齐的形状。
“呃……你说的对。”霜风估摸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觉得应该能行,于是点点头,跟着大叔走了。
格利娅在后面有些担忧的看着霜风的背影,想着对方应该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而且他的脸色看起来还好,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于是便止住了想要劝的话。
两人来到砍柴区,大叔看了看霜风一身裹得严严实实,道:
“你要不要脱掉外袍?”
“没关系。”霜风借了一把别人的斧头,道。
“那好吧。”大叔自顾自的脱掉了上衣,看起来准备要大干一场。
他扛过来两根锯短的粗原木,放到霜风面前,自己则去砍一根。
霜风看着高举起斧头,动作干脆又利落的大叔,心想自己也不让人看扁了。
于是他学着对方的动作,有些沉重的斧头扬起,重重的砍在面前的短原木上。
咔嚓!
原木裂开了大半,霜风也感觉自己像是裂开了大半。
大叔看着对方生疏且不太标准的动作,正想勉励几句,却见对方直直的僵硬在那里好几秒,然后咣当一声,斧头手从对方手中滑落。
大叔察觉到不对劲,“你怎么了?”
“没事……”
霜风转过身,脚步踉踉跄跄,努力强撑着身体,向格利娅家的大篷车走去,直接扑进了车厢内。
好疼……霜风咬着牙,低头看着自己已经有地方染上些许鲜红的衣裳,颤抖着手指,拉开了上衣。
只见身体上包裹的作为绷带的纱布,同样已经被大片鲜血浸透了。
“劈个柴而已,不至于出这么多血吧。”霜风唉声叹气,心里想着看来得先养伤了。
他本来以为身上的伤并没有多严重,养几天就能好了,但看目前这样子,恐怕不是什么普通的伤。
这时,车厢的帘子被人拉起又放下。
霜风抬眼看过去,发现是格利娅。
“你这是怎么回事?”格利娅看到躺在地毯上,脸色又变得很虚弱的霜风,焦急的扑过来。
她有些担心霜风的身体,所以刚才一直不时留意着对方,当看到他的状态不太对劲时,连忙放下手中的事物,追了过来。
她从霜风拉开的衣领中看到了大片的鲜血,慌道:
“为什么突然流了这么多血?霜风,你先撑着,我马上去找老爹!”
霜风拉住她,虚弱道:“没事,这不是一般的伤,找马卡老爹也没有用,就不麻烦他了。”
“你别说话了,”格利娅焦急的将人按到地毯上,让他好好躺着,“普通的草药治不好,我们就去请巫医和长老,他们总会有办法的。”
“格利娅,等一等!我真的不需要。”霜风再次阻止了她。
他当年已经在罗丁堡见识过了着名的放血疗法,并不想体验一下相对来说,文明水平更低一点的山民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