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凡纳见里奇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心里放心下来,要是自己的好友因为自己的话而对一个邪神产生好感,那情况就糟糕了。
他可看过很多案例,许多邪教徒的诞生就是因为对一个邪神产生了好奇心,才进而一步步堕落为邪教徒,他可不想有一天看到里奇变成了邪教徒。
要不是里奇不是天父的信徒,萨凡纳挺想把他拉入自家的教会。
“萨凡纳,你说的那个邪教虽然做了很多坏事,但他们的理论确实可以有考虑的地方。”
里奇道,“知识的昂贵虽然暂时没法解决,但我们可以降低更多人获取知识的门槛,毕竟,不是所有的知识都如此昂贵。”
萨凡纳与里奇交流过于好一段时间了,很快理解了好友的意思。
“艾德里安,你是想让更多人能够有机会识字吗?”他点点头,露出高兴的笑容,“我也曾起过这样的想法,但想到恐怕大多数平民都没有时间去识字,所以只能把这个想法埋在心底。”
“你说的确实如此。”里奇道,“但只要开放这么一条途径,平民之中总会有人抓住这个机会,总比全部人都就此沉沦为好。”
“艾德里安,我很高兴你能和我有同样的想法,真是太好了。”萨凡纳高兴道,“我的朋友,能看到你的支持,我愿意去推动这件事情的实现。”
里奇笑着道,“萨凡纳,我的朋友,我希望有一天,当你遇到你认为对的事情时,哪怕我不站在你身后,你也能坚定的前进。”
“我接受你的劝诫。”萨凡纳笑道。
这时,里奇心中一动,脑海中划过一个想法:
在这个时节后,恐怕会有很多孤儿的产生,这些可怜的孩子中不少人可能没有好的去处,只能流落街头,如果专门设立一个场所,将他们收养,他们长大后肯定也会是主的忠实信徒。
想到这里,里奇的脑海中开始自动规划合适的负责人选与资金的花费。
他一边想到能为主找到很会将来会虔诚侍奉衪的仆人、教团将来会有很多可靠的新鲜血液补充而高兴,一方面又为自己这种想法而感到自己有些卑劣,觉得自己是在利用这些本来就可怜的孩子而愧疚。
最后还是对主的信仰战胜了愧疚,里奇想着主的伟大、主的全能、主的仁慈。
是啊,正是因为主的仁慈,我才拥有了救济那些可怜孩子的想法……里奇明悟,立即开始在心里祷告起来,不断的赞美着主。
另一边,安德本来看着自家主教不自觉的资敌行为而不满,所以才出手给里奇脑海里塞了一个壮大自家教团方法。
他看着里奇神色挣扎,以为对方察觉到了正心虚着,结果祈祷信箱里代表里奇的一栏突然涌出一大堆话,他打开一看,发现对方居然自己圆了回来,顿时松了一口气。
安德继续盯了一会儿,确定里奇那边不会有事后,才将目光转移到了他处。
……
当听到远处传来青蛙的鸣叫噪声时,老妇人强撑着身体从干草铺的床上爬起来。
可她实在太虚弱了,连站都站不起来,只能一点一点的往前挪动身体,直到捡到掉在床边不远处的拐杖,才勉强让虚弱的身体立起。
在这黑夜里,老妇人拄着拐杖,蹒跚迈步,摸索着向门口挪去。
不知花了多久,她才推开了门,来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一片漆黑,她努力睁开模糊的双眼,才在红月的帮助下看清楚那么一点院中景象。
老妇人在门口坐着一会儿,辨清了方向,这才向院子的一处地方颤颤巍巍走了过去。
这是一棵很大的樱桃树,它繁茂的枝叶足以让路过的人都称得上一句漂亮,想象它结的果子有多甜美。
可老妇人上一次吃这棵树结的樱桃已经是很久以前了。
这个院子并不大,可老妇人终于走到树下时,却花了很长时间。
她扔掉了拐杖,靠在树根上努力的控制喘气,仿佛这样就能够阻止一下自己生命的流失。
在树下休息了一会,老妇人扶着树干,再次慢慢的直起身。
她抚摸着樱桃树粗糙的树皮,很快就摸到了那个熟悉的刻痕。
这棵樱桃树是母亲临别送她的礼物,她还记得她和父母一起种下它的那一天。
那年她在这棵树的底下不小心给它留下了一个伤疤,当时她还担心了好久,担心樱桃树因此而无法成活。
最终它挺过来了,就像那年父亲也去世后,她同样挺过来了一样。
老妇人顺着樱桃树干上的这道刻痕,很快找到了一个支点,踩着这个支点努力的往树上爬。
很快,她攀上了离地面最近的那一根枝杈,她摸到了这棵树上挂着的一个风铃。
这个风铃锈迹斑斑,早已损坏,发不出半点声音。
这是她的丈夫,一名铁匠送给她的。
她记得丈夫向她求婚的那一天,他们一起在这根树杈上系上了这个风铃。
此后,她的孩子是听着风铃声出生并长大的。
在她的儿子出生的那一年夏天,这颗樱桃树总算结出了甜美的果子,她还记得她第一次吃到那樱桃时在流泪。
但不知是为那甜美的味道而流泪,还是在为当初种下这棵樱桃树时,与父母一同的心愿未能达成而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