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祜禄妃自打入宫以来，便没有和皇帝接触过，只是在承乾宫请安时，略见过几面。

再加上在宫外时，受到的那些教育。

她深信一个道理，皇帝手中捧着的珍宝，总有一天会落满灰尘。

因为他能接触的珍宝太多了，触手可及。故而诸位都是奔着能得到落在实处那种东西的存在。

换句话说，大家都不吃饼。

在钮祜禄妃眼里，吃饼的人只有皇后。

刚开始大家都有些忧虑，但是没想到，那些饼都成了真的。

她吃的不是饼，是真的。

钮祜禄妃抬眸看着皇后，她穿着素色的云锦衣裳，正倚在软枕上含笑望着她。乌鸦鸦的青丝用玉簪别起来，压着她眉眼间上扬的凌厉气势，瞧着便愈发温婉可亲了。

“只是您册封为皇后，宫中许多人怕是要坐不住了。”

姜岁晚闻言摁着眉心，声音松散温和：“坐不住？”

见她满脸从容，钮祜禄妃便知道，她心里是有数的。

“您知道的。”她说。

姜岁晚点头，她确实知道，但康熙也跟她解释过，这不遭人妒是庸才，再者漫说后宫，便是前朝也是人心浮动。

你都知道坐在高位舒服，旁人自然也知道。

封后是无上荣宠，也是无尽危机。

“皇后娘娘心里既然有数，臣妾便放心了。”钮祜禄妃满脸感叹，说不得万岁爷就喜欢皇后娘娘这淡然沉静的性子。

皇后好像从来不曾一身明黄，再戴着缀满东珠的钿子。

有时候穿戴比她这个妃位还要寻常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