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贪心的，当你拥有点什么的时候，又想拥有另外的东西。

这是人性。

但历史上的康熙，确实承受住了长生的诱惑。

姜岁晚神色一怔，看着康熙出神，他活的实在太久了，可就算老年颤着手，也不曾碰金丹一下，和雍正截然不同。

“嗯。”她轻声应和。

“晚晚，你应当知道，你和这江山并无冲突。”他根本不需要选。

“可回到你身边，掣肘太多。”多到她有些无暇顾及了。

康熙听见，不由得笑了：“掣肘？朕不管你，哪来的掣肘，深宫中，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再者以皇后冷淡的性子，戳一下才动一下，她能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他根本就不担心。

“再者，就算你做出过分的事，可朕的存在，不刚好能为你兜底。”

他想带她去看草原，去江南。

姜岁晚被他说的没什么话说，有时候你不想吃桃子，可总有人告诉你，桃子很甜，吃起来应该很香。

“李园之约，万岁爷别忘记了。”

说的再多也没什么趣味了。

反而有些过犹不及。

康熙明白这个道理，他压低声音道：“你说的对，朕应当这样。”

两人约定好的事情，不能因为他的急切而毁约了，这样反而会让人觉得难过。

“我就想安安稳稳过好日子，旁的什么爱恨情仇波澜壮阔都不会有的。”吃饱穿暖就成，哪来那么多的情情爱爱，端的无趣。

康熙闻言点头：“朕和你安安稳稳过日子。”

他就是想要点宫外的安生日子罢了，他能给。

自此后，他果然不再旧事重提，就连另赐宅院也不提了，既然她想过这种小日子，他自然会应允的。

在黎府晃悠久了，他方才明白那种情感，黎少珩从来是什么都不说的，他只管做，皇后想要什么，他竭尽所能去办，皇后没了，他办好身后事立马自戕。

从不曾有片刻犹豫。

不像他，和皇后之间还隔了家国天下。

有时候觉得自己做的很多，看看黎少珩却又觉得自己做的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