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看到赢麒这没正形的样子，不由露出一丝苦笑，真不知道自己找这个没正形的弟弟谈话到底是对是错。

“你知道我在胡人那里看到了什么吗？”扶苏缓缓开口道，声音有着沙哑。

“能让你这么不爽的，应该是那些被胡人抓去的奴隶了。”赢麒吐出一口烟缓缓说道。

“嗯？你知道？”扶苏微微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是蒋渠和你说的吧？”

赢麒点了点头：“你在那边做得很好，明面上的仇也帮他们报了，何必为此耿耿于怀呢？”

“你是没有看到那些人有多惨！我真想不到居然会有人可以残忍到这种地步！若是我大秦能够再早一点发兵草原就好了！”扶苏面露不忍，他又回忆起了看到那些奴隶们残缺的尸体时的场景了。

赢麒一阵无语，心道：“大哥，你和我说这些是想要我来安慰你吗？可是我也不会啊！忽悠我倒是会，可这个时候我该怎么忽悠你呢？”

赢麒站起身来原地踱着步子，思考着该怎么忽悠……啊呸，是安慰扶苏。

告诉他这不是他的错，也不是大秦的错？别闹了，这种没有营养的话说了等于没说。

来点毒鸡汤，告诉他以后还会遇到更多惨事？他会不会生出人间不值得的想法？

思虑良久，赢麒缓缓开口道：“大哥，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人之初，性本恶！”

“嗯？嗯？”扶苏一脸懵逼，疑惑道：“这不是你的那个《三字经》里的吗？我记得应该是人之初，性本善，才对吧？”

“那是儿童版的，给瑶瑶看的。成人版就是人之初，性本恶！这才是真正的人性。”赢麒随口忽悠道。

啥玩意？还分儿童版和成人版？我读书可不少，你不要骗我。

看扶苏那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赢麒吸了一口烟，不紧不慢的开始解释（忽悠）道：“大哥，你是学的儒家学说。我问你，子曰的那些事是不是都是导人向善的？”

扶苏点头。

“那我再问你，既然人之初就性本善了，那还需要孔夫子来导人向善吗？”赢麒问道。

嗯？嗯？扶苏一脸懵逼的眨了眨眼。

是啊！既然人之初性本善了，那还需要儒家去教大家仁义礼法这些东西吗？

不等扶苏脑子转过弯来，赢麒接着道：“或许你会觉得这样顶多说明人之初是啥都不懂，所以才要儒家来导人向善。可若是连善恶都不分启不是更大的恶？

我们再说法家，法家为何要制定律法？就是为了约束人心中的恶，让人知道做恶是要付出代价的。”

赢麒顿了顿，看了一眼已经被自己说懵圈的扶苏，拧开瓶盖，又灌了一口可乐，继续接着道：“在我大秦正是因为有儒家的引导，律法的制约所以才会给你一种人之初性本善的错觉，而那些蛮夷却没有这些，所以他们的行为就和畜生无二。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