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疾行,终于在正午阳光高高挂起之时,走了约莫三分之二的路程,此时的他们正在一片密林中,脚底下是厚厚的白雪,稍稍用脚一划拉,就能看见底下一层一层的腐叶。
等到了来年春天,这些东西就会成为蘑菇和蕨菜最好的养料。
颜汐找了一棵矮小却粗壮的树往上一跃,给自己找了一个舒服的座椅,身子往树干上一靠,比起其他人蹲在地上可来的舒服多了。
“丫头就是丫头,穷讲究。”其中一个大老粗看见颜汐的动作,嘴巴里嘟囔出一句调侃,然后起身也找了一棵树往上一跃,只听咔嚓一声,树枝应声而断,直接摔了一个大马哈。
众人一见纷纷大笑出声,甚至还有人冲着他撅起的屁股上去就是一脚,然后将他从雪堆子里翻了出来。
“你还说人家丫头呢,自己多少斤两不知道吗?也敢往树上坐?哪一棵树能受得住你这身板?”
颜汐见了也乐呵的不行,甚至还为那凄惨无比的树报以深深的同情,实在是它运气不好,碰着了一个人高马壮的铁憨憨。
“来,葱油饼。”宋时君从怀里掏出一个用羊羔皮裹成球的袋子来,打开,里面是还有余温却喷香扑鼻的葱油饼。
这是宋时君半夜起来时做的,不下二十余张,全部都用隔绝符保温起来,所以这个时候拿出来依旧是热的。
但又不会热的烫嘴不至于让人看出端倪。
“哎哟,这葱油饼真香啊!”啃着干饼子的其他人不停的耸着鼻子,就着这葱油饼的香味,将手中的干饼子一股脑儿的塞进了嘴巴里,仿佛这样,他们才能把嘴里的干饼子想象成那无比馋人的葱油饼。
“渴不渴?”宋时君见颜汐将一整张葱油饼下肚,又给她递了一张,然后拿出水壶在手边准备着。
“你赶紧吃。”颜汐囫囵吞枣一般将葱油饼两三口塞进嘴里,接过宋时君手里的水壶,让他赶紧填饱肚子。
毕竟,队伍不会停留太久。
“胡方文正用无比嫉妒的眼神盯着你看。”颜汐坐着的矮树还没有宋时君高,所以她现在的视线刚好能从他的咯吱窝下面的空隙里捕捉到已经狼狈不堪的胡方文那带有恶意的目光。
“不用管他,他向来夜郎自大,不然也不会得罪了连他家里都搞不定的人,才被丢到这里来了。”短短几天,宋时君就已经将胡方文为何会来小青山村的原因查了个一清二楚,原来是得罪了得罪不起的,那个爱子如命的老领导为了自己头顶上的乌纱帽,就只能委屈自己的儿子了。
“这样的品性心智还不如我家晨晨。”颜汐收回目光,就胡方文这样的人,就都是被家里给宠坏了的,自以为有权有势就可以无法无天。
却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纯属自我作死!
宋时君将葱油饼重新用羊羔皮裹好塞进怀里,接着跟变戏法一般从兜里掏出一块手帕,将颜汐唇边的油给擦干净。
“晨晨被你教的很好,以后我们的孩子也都让汐汐来管。”听完颜汐对胡方文十分精准的评价后,甚至还拿出颜晨来作比较,语气中骄傲满满,对于自己成功养好崽崽的成果十分的满意。
因为在外面,宋时君没办法贴着颜汐的耳边说出这句撩人的话,只能眼波流转,眼尾泛红,双唇轻启,将对于未来的展望说给颜汐听,只是那语气分外磨人罢了。
“你想当撒手掌柜?想得美你!”颜汐没有反驳宋时君的话,只是抓住别的点狠狠的瞪了一眼勾的她心发痒的始作俑者。
“我都管,你和孩子,都是我一辈子的责任。”宋时君眼眸里掀起星辰大海,亮晶晶一闪一闪的,对于未来的有着十分热忱的憧憬。
就这样一句话,颜汐十分不争气的红了脸颊,这人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