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汐不知道宋时君是怎么和青玄沟通的,第二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车后座就多了一个正襟危坐的年轻道人。
“晚上我若是不能来接你,大能叔会派司机来接的,我已经和他打好招呼了。”宋时君在颜汐下车前,细心的叮嘱道,见她点头答应,这才放她离开。
随后便一直看着她的身影走进教学楼,这才缓缓发动车子驶离学校。
一路上,气氛沉默凝滞着,两个人都选择不开口说话,一个专心致志的开着车,一个侧头看着窗外的风景,将分界线划得清清楚楚,谁都不愿意做越界的那一个。
“我就不明白了,前辈明明那么厉害,怎么就看上了你?”最终还是青玄少了几分定性,瞅了几眼前面寒着一张脸的宋时君,嫌弃的开口责问道。
“我和汐汐之间的感情并不需要你的品头论足,你既然我家寄人篱下,就应该要有寄人篱下该有的态度,而不是在这边质疑我。”宋时君通过后视镜朝后撇了一眼明显不甘心的青玄,原本就不悦的皱着眉峰的脸再次黑沉了一度,语调虽慢悠悠的,但却饱含警告。
“那我也是寄前辈的篱下,和阁下又有什么必然的关系?”青玄虽然在颜汐面前跟个纯情少男似的,但面对宋时君,的确拿起了武当山道人该有的气势,回怼起来也是格外的有底气。
他和前辈有着因果,虽不是爱情这一条线,但亲情也不是不可以的,总之,短时间内他是走不了了 ,卖身契都签了,他如今也算是颜家的人了,所以他又有何惧呢?
“你大可以试试挑衅我的后果。”宋时君根本不想和青玄做无谓的争辩,他既上了族谱,也领了结婚证,再加上还有情种,有这三重保障,他一点都不慌。
“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吃前辈的软饭。”青玄虽常年在山上,可碰见过的事情倒是不少,对于入赘这一说法,也是有所了解,只不过眼前这人将入赘却当做一种光荣来看待的,却是十分的罕见。
“哼!“宋时君当然没有错过青玄的这句嘀咕,冷哼一声,就再也不开口说话了,实在是和这人争执简直就是在浪费他的口水。
接下来又是一路的沉默,直到开进派出所的大门,宋时君才缓缓开口,十分不情愿的对着青玄说着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
但显然,青玄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耐烦过多的规矩,他们道人,修道向来是随性所欲,从不在意过多的条条框框,生来就抵触过度的束缚。
“知道了,我又不是没下过山。”青玄不满的嘟囔一声, 这才从车上一下子蹦了下来,看着眼前颇有气势的建筑和那耀眼无比的警徽,一股紧张之情油然而生。
曾经因为宣传封建迷信被抓进去过,所以多少有些阴影,青玄有些慌,忍不住的咽口水,但依旧难掩他的紧张。
宋时君轻轻一撇,原本因为青玄那无所谓的态度不悦的心情,见到他一副好似上刑场的样子,心里瞬间就愉悦起来。
怂包样,还说自己见过世面。
就这样,宋时君大步流星的在前面走,青玄紧张的迈着碎步在后面跟,这样一个反差极强的组合一下子就在派出所里引起了许多人的驻足观看,但大多数人瞧的都是青玄,毕竟不论是他的姿态还是他那一头盘的一丝不苟的头发都很难不惹人行注目礼。
宋时君直接带着青玄来到了审讯室的隔壁的观察室,透过单向玻璃看着里面趴伏在审讯椅子上的朱晓燕,此时的她早已精疲力尽,一整夜的审讯,加上三番五次的头痛让她的神经已经强撑到了极限,身体更是随之发出警告,彻夜未睡的她浑身无力,只能选择趴在面前的桌板上休憩着,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得以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