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德里克看着被挂断的通话,一张脸阴沉无比,黑的简直如同墨汁一般,他的手指指关节泛白,用力的捏着手机,一条条青筋在皮肤如同蟒纹一般交杂盘错,分外的怖人。
一想到朝朝在面对她的男朋友和自己完全不同的态度,帕德里克内心的嫉妒就如同岩浆翻滚一般,惊人的温度正在一步步的摧残着他的理智。
他就不应该来华国,他就不应该抱着对朝朝另一半的好奇心,就踏足这片土地。
明明他知道远离朝朝才是平息他感情最好的办法,可偏偏,就是不甘心在作祟,又想着邵安安这个替代品在身边,哪怕真的无法压制,也可以对着邵安安睹脸思人。
帕德里克在车子坐了很久,这才摁下按键放下隔板,让司机送他回去。
司机轻轻应声,然后缓慢启动车子离开地下停车场,至于在停车场里的这么长时间,后面这位在做什么,他不会问,也不敢去问。
他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但他还是要在心里暗自说上一句,这个人,可比他家新姑爷可逊色多了,那个性子一看就是阴晴不定,优柔寡断的,可配不上他家朝朝小姐。
还是他家的新姑爷适合,一看就是那种特别能包容,听话的那一种。
.......
而另一边,邵安安哭喊了近乎一下午,哭喊累了,也不见父母有什么心软的迹象,浑身无力的她只能就这样的睡着门板滑落,软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的身体因为仍旧在哭泣中,一抽一抽的,颤抖的厉害。
只觉得浑身都在冒冷汗,不舒服极了,可哪怕是这样,邵安安仍旧没有想要挪动身体的迹象。
她就如同一条被浪花给推上岸的鱼,在潮水褪去后,只能在渐渐干燥的沙滩上艰难的跳动着身体,企图让自己通过这样的方式回到海里去。
可是努力了个半天,却发现只是徒劳。
那一刻,它就只能安静等死。
而邵安安在意识到自己父母不会轻易放她出去的决心后,她也如同濒死的鱼,不愿意再动弹半分。
就这样呆在原地,准备发烂发臭。
邵安安的眼眸里没有一丝光亮,如同不通电的灯泡,没有能源的她,根本无法点亮自己的情绪。
直到兜里的手机发出了叮咚一声响。
这才让目光空洞的邵安安恢复了几分神采,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机还没有被父母给收走。
她连忙掏出手机打开信息,满怀期待的以为会是帕德里克的讯息,结果打开一看,却是一条没有任何作用的客服信息。
但她并没有失落太久,而是侧脸贴着门仔仔细细的听着门外的动静,然后轻轻的拍了拍,发出一些响动,确定父母没有在门外,这才挣扎着爬起身,来到离门最远的卫生间里,关上门。
这才颤抖着双手拨通了帕德里克的电话。
电话响了一声又一声,不断的敲击着邵安安越来越慌乱的心弦,直到临近通话结束,才被接通。
邵安安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连忙开口哭诉“帕德里克,你怎么丢下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