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夏曜赞同的点点头,继续问道:“想来老丈您也是铁匠,您儿子是接了您的班了?”
“那倒不是”,老汉有些遗憾的说道:“老汉祖辈是做炮仗的,可惜我家这小子愣头愣脑,做事也有些毛手毛脚,实在不适合干这行,
老汉怕他哪天被自己炸死,只好求人去跟人家学了铁匠这门手艺,可惜这手艺到了老汉这辈就断了,也不知能不能找个徒弟传下去,哎!”
夏曜闻言,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老汉,问道:“您是做...鞭炮的?”
“是啊,咋了公子?”老头纳闷道:“老汉是石州人,老家那边有不少硝矿,所以咱们石州那边的炮仗也比较出名。”
夏曜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腾的一声就站起来,激动地问道:“你是说...石州那边有硝矿?”
老头纳闷的挠挠头,不知道这公子激动个啥:“是啊,公子莫不是做硝石生意的?可这玩意除了做炮仗,也就医匠拿去能入个药,不值啥钱啊。”
“刚刚还听您说,你们那边会做炮仗的人不少?”夏曜没有回答,而是着急的问道。
老头彻底被眼前这个贵公子弄蒙了:“是啊,住我隔壁的孙老四也会啊,他儿子也是跟我家小子一起学的铁匠,去了炼铁厂。”
夏曜更激动了,拉住老头的手问道:“老丈,你们这些会做炮仗老乡来了多少?你都认识吗?”
“认识啊”,老汉看他越来越激动,忽然有些害怕,赶忙挣脱被夏曜抓住的手说道:
“不瞒公子,在石州的时候,老汉的手艺也算是十里八乡最好的,好多做炮仗的人都是从老汉这学的手艺”,
说完,眼中还有些得意的神色,可眼神马上又变得有些暗淡:
“就是可惜了,去年、今年石州连连遭灾,都吃不饱饭了,还有谁来找咱做炮仗?
逃难去了常安,寻思着陛下不能不管咱的死活吧,可谁能想到太子殿下居然将咱们撵了出来,孩他娘因为跑的慢,居然被人一刀捅死了!”
说到这里,想起枉死在常安的老伴,潸然泪下。
常安驱民令导致的惨事,夏曜也早有耳闻,闻言也是沉默。
老头继续说道:“哎!这可能就是命吧,后来咱们跟着武卫军——
哦,现在好像叫晋州军了,跟着他们来了晋州城才算是有了一口饱饭吃,这都要感激晋王殿下啊!”
此时的夏曜早已没了刚刚得意的样子,扯了扯嘴角,也不知该说什么。
“可惜啊,跟着咱做炮仗的那些人也不会别的手艺,如今还住在老营那里,
老汉却因为有个会铁匠手艺的儿子,反而能先安置进来,说来还算幸运吧。”
夏曜慢慢的坐回椅子上,怒道:“这登记工作怎么做的!二次普查居然都能错过如此重要的信息!要不是今日来此,差点让本王与这些人才失之交臂!”
老头听到‘本王’二字,顿时大惊:“你...您是晋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