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奴从军已经带着燕州军开始攻城,此时的墙头上密密麻麻的爬满了奴从军的身影,而他们身后,一架架攻城车也开始向城头发起了冲锋。
有直接撞门的撞车,有云梯冲车,甚至还有两座比城墙还高的箭楼车,此时正有燕州军弓箭手,站在上面向城墙倾泻着箭雨。
而神机营也不甘示弱,被重甲兵团团保护着的同时,举着神臂弩纷纷向对方还击。
不得不说重甲兵今天算是立威了,超越了这个时代的钢甲,避免了对方弓箭手带来的绝大部分伤害,而在高举的盾牌身后藏身的神臂弩射手,利用弓箭的超强杀伤也对敌人造成了大量的伤害。
只是燕州军箭楼车上,也有一圈厚厚的木板挡着,让敌人也有了可以遮蔽神臂弩箭的办法,而且敌人倒下一个之后,后面马上就会有人补上,似乎无穷无尽一般,照这样下去恐怕在短兵相接之前,神机营的箭支就要先告罄了。
如果有人能冲出城,破坏了敌人的箭楼车就好了。
神臂弩营渐渐不支,眼瞅着已经被对方的弓箭手开始压制,王成大喊一声:“神臂弩下,火枪营上!”
神臂弩营的战士迅速退下,躲在城墙后面开始恢复体力,而另一边,火枪手也将定装火药包塞好、弹丸填实,随时准备激发。
“第一组准备——放!”
‘砰!’
‘砰砰!’
硝烟开始在重甲兵的盾牌后面弥漫,一队队火枪手站起身来迅速开枪,射击完毕之后迅速后撤继续装药,而第二队此时就会马上站起身,无缝衔接空隙,压制对面的弓箭手。
虽然箭楼车上的弓箭手没有对城墙形成压制,但是他们的目标已经完成了——拖住晋州军的脚步。
失去了墙头的火力压制,云梯上的奴从军和匈奴人进攻的更加汹涌,此时很多处城头上已经有了敌人的身影,照这样下去,恐怕最后城墙就会易主,最后不得不转入巷战。
夏耀此时远远的站在后方的一个高处,这是一处酒肆的房顶,他举着望远镜逡巡着战场的每一处,也在思量着什么。
良久,他才叹了口气:“不好打了,燕州军虽是叛军,但他们不愧是曾经能在野外与匈奴人、鞑靼人对阵的部队,真要拼命进攻,咱们也别想轻松守下来。”
“殿下何必长他人威风?俺咋觉得大当家一定能打败他们?”一个苏康亲卫愤愤不平的小声道。
他是苏康的亲卫,也是从西山一路跟着苏康出来的老兵,只不过山阴之战后,他不愿意升官,只想跟在苏康身后,所以现在是苏康的亲卫队长。
这还是苏康怕夏耀自个儿偷偷跑上城墙,才命令他带人紧紧跟着夏耀,名为保护,实则不许他乱跑。
“小武啊,正视你的对手,才是对自己最大的尊重,正所谓战略上藐视敌人,但是战术上一定要重视敌人,杀鸡,也必须出牛刀啊!”夏耀倒是不介意小武的态度,反正他就这么一人。
放下望远镜,夏耀忽然转头凝视着东方,自言自语着:“杀鸡也要用牛刀,小武,对面虽然不是鸡,但是咱们的牛刀啊,快到了。”
“等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