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吴缺微笑弯腰,亲自上手给夏弘卸甲,随着头甲、胸甲、护裙、腿甲一一卸下,吴缺轻轻捧起了夏弘随身的宝剑。
吴缺认得此剑,这还是两年前太子殿下赐给夏弘的佩剑,削铁如泥,极其锋利。
当时夏康也舍不得,可是耐不住夏弘软磨硬泡,终于还是忍痛割了爱,只是他恐怕永远也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死于此剑之下。
吴缺轻轻将剑拔出了剑鞘,‘唰!’
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夏康的矮榻的夏弘,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吴缺的动作,看着透胸而过的剑尖,瞪大了眼睛回过头来:
“吴先生,你...”
吴缺面无表情,眼神中透露着疯狂:“逆贼安王,犯上作乱,弑君杀兄,目无王法,人人得而诛之!”
夏弘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个信臣,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在事成之际,居然会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刺!
此时夏成上前几步,轻轻扶住了夏弘摇摇欲坠的身子:“五弟,你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杀大哥的,不过,这倒是给了为兄一个不错的借口。”
夏弘大惊失色:“你...好好好,三哥,你藏的好深啊。。。”
夏成微微一笑:“五弟,你真是一个被惯大的孩子啊,小聪明是有的,可惜始终看不透,
区区一个江南怎么会满足我呢?金吾卫是我的人,左右领军卫也是我的人,那凭什么这个皇位应该让你来坐呢?”
夏弘的脸色已经开始变得灰败:“我早该想到的,我早该想到的,呵呵,我一直以为蠢得是大哥,没想到我比他还蠢啊!”
“三哥,你好样的......”
话音未落,夏弘已经带着不甘、懊悔,静静死在了夏成的怀里。
夏成冷冷的将他尸体放在地上:“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大事一成之后,你第一个要杀的就是我?”
说完,抬头看向殿中的群臣。
被惊吓过一晚的大臣们,此刻都麻木了,只有个别被吓破了胆子的,黄白之物流了一裤裆。
不过没关系,反正该流的,昨夜已经流过一遍。
夏成不满的看着那几个吓得战战兢兢,抖若筛糠的御史,轻轻摆了摆手:“拖出去,杀了。”
“不要啊,殿下饶命啊,不不不,陛下,陛下饶命啊!”也不知是不是生死之间激发了潜能,这几个御史脑筋忽然变得聪明了起来。
夏成终于开心的放肆大笑:“哈哈哈哈,好!饶你们一命又如何?放开他们吧。”
金吾卫将这几个御史扔在地上,默默的又站了回去。
“多谢陛下,多谢陛下”,被放开的御史跪地连连磕头。
夏成没理会这几个人,而是目光逡巡着殿中诸臣:
“安王夏弘,联合晋王夏耀于中秋之夜造反作乱,先杀太子夏康,又攫国君而逃,本王只恨救驾来迟,唯有手刃逆贼夏弘,诸卿以为呢?”
说完,眼神冷冷的扫过殿中诸臣。
夏成的心很硬,并不比夏弘差多少,诸臣知道,只要自己说一个‘不’字,身首异处是最好的下场。
人群中的霍从易微微一笑,踏步而出:“臣等只恨无力保护陛下,才教贼子得逞,
幸而武王殿下及时平乱,如今陛下生死未知,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武王殿下觐太子位,并发下讨逆文书,召集全国军队勤王,誓杀逆王夏耀,迎回国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