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盘快要压不住自己的火气了:“到底怎么回事,你赶紧说实话,难道你真的要和我们疏勒开战吗!”
尉迟铎迩笑笑:“沉住气,沉住气,我这是在帮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臣盘生气的拽过尉迟铎迩手中的马奶酒:“你说,怎么回事!”
尉迟铎迩挥挥手,驱走了正欲上前的亲卫,沉声道:“我们于阗被大夏军攻破了。”
“什么!”臣盘激动地站起身:“你不要胡说八道,于阗离这里几百里地,大夏如果军调动军马怎么可能躲得过我们的眼睛!”
“如果我说,只是一支千余人的奇兵,就攻破了于阗城呢?”尉迟铎迩叹口气:“世道变了啊,也许咱们当初真的不应该答应龟兹这件事。”
臣盘阴着脸:“所以,这就是你帮着大夏人来打自己同胞的原因?”
尉迟铎迩失笑:“我要是想打,现在又怎么会和你坐在一起饮酒?”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在救你啊”,尉迟铎迩忽然哈哈大笑:“于阗城破,我皇兄已经落于大夏人之手,你猜他们会不会顺势去偷袭你们疏勒?”
“他敢!”臣盘怒道:“区区千余人,能偷袭你们于阗就不错了,借他三个胆子他也不敢去偷袭疏勒!”
“那万一他们真的去了呢”,尉迟铎迩似乎对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继续说道。
“不可能!”臣盘信誓旦旦:“他要真的能偷袭我们疏勒,我把脑袋割下来给你做酒杯!”
“哈哈哈哈哈,那咱们拭目以待吧”,尉迟铎迩正笑着,臣盘身后一个亲信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带着哭腔喊道:
“王子殿下,陛下来信,咱们疏勒被大夏人偷袭,疏勒城,破了!”
“什么!”
臣盘王子没想到打脸来的如此之快,刚刚还信誓旦旦的说疏勒没有问题,转眼城就被破了?
打开父皇居马克写的亲笔信,阴着脸读完,强忍着怒气才没有将这封充满了庾词的信撕毁,坐在椅子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怎么样,是你居马克陛下的亲笔信吗?”尉迟铎迩笑道:“可别是别人假冒的,你可要确认清楚了。”
“不会错”,臣盘一边让自己的呼吸尽量喘匀,一边说:“是我父皇的亲笔信,这笔迹不会错。”
“那么,问题就来了”,尉迟铎迩笑道:“不知用你脑袋做成的酒杯,那酒喝起来会是什么味道?”
“你!”
尉迟铎迩兴灾乐祸的看着眼前气呼呼的臣盘,忽然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刚刚收到于阗城破消息的时候那么伤心了
有时候,人这个东西真的很奇怪,当你倒霉的时候,发现这世上不是只有你一人这么倒霉,心里一下子就平衡了...
知道尉迟铎迩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并没有打算真的拿自己的脑袋做酒杯,臣盘气哼哼的坐下:“你准备怎么办?”
尉迟铎迩笑道:“不是我准备怎么办,而是问问你自己,你现在还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