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身在常安的吴缺终于收到了当涂的消息,他气的在府里狠狠摔了自己的茶碗:
“这个废物!这么点事都做不好!”
管家忧心忡忡的说道:“老爷,要不让武陟那边的军队去把当涂围了?”
吴缺真的很想直接派大军去将这一伙人围剿了,但是他心里很清楚,这些部队收拾一般的蟊贼还行,真和晋州军硬碰硬,恐怕一点好处都讨不到。
更何况,陛下让自己负责阻绝晋州的商道,如果大范围的调动弄部队,那当涂的事情必然瞒不过陛下,
到了那个时候,吃不着腥恐怕还得惹得一身骚,再引的陛下对自己失望可就得不偿失了。
“不行,右领军卫的大军不能动”,吴缺摇摇头:“命令武陟的部队继续坚守原地,不得放匹马进入晋州地界。”
“是”,管家担忧的问:“可是,这样有用吗?”
武陟被堵,虽然确实堵住了一条通往晋州的主路,但是商队完全可以绕行河北道,从保州一带进入晋州啊。
“你不懂”,吴缺沉声道:“当今陛下自即位以后,一向多疑,做的好也罢,做得对也好,都不如听陛下的吩咐,这是你我的生存之道。”
“更何况,我从一开始压根就没想着能彻底堵了晋州的商道,此举无非就是迎合圣意,给晋王添点堵罢了。”
“是,老奴明白了。”
武陟的右领军卫不敢轻动,但是方中在泽州的神枪军可是闲不住。
前段时间扩军,他在泽州当地又征了一万多的新兵,除了一部分留下训练,之后负责守卫泽州以外,
他也开始频繁的调兵,两个步兵营悄悄出了太行山脉,分别在武陟西面的武德县和北面的修武县附近驻扎下来。
一旦武陟的右领军卫有异动,他们可以在第一时间就攻占武陟,至少也能迁延右领军卫的脚步,让他们去不成当涂。
而且他们也完全不必担心没有退路,别说泽州还有一万多的守军随时可以压出来,
即便是不敌,也完全可以向东面撤走,那里可是殿下的弟弟,齐王的地盘。
吴缺怎么也不会想到,当初一个为了迎合圣意,想给自己加点政治筹码的无聊举动,
竟然导致,围绕着小小的一个当涂县,以及豫北开始频频调兵。
晋州军,开始进驻豫州了。
方中的举动,引起了一系列连锁反应,首先就是王成大大不满,凭什么你老方就能前出豫州?
他也开始频繁给夏耀上折子。
同样也是完成了一轮扩军的神机军,在编士兵人数也达到了两万多人,王成可不满足于仅仅镇守着潼关和蒲州。
他上折子言道,希望夏耀能允许他出兵,去将函谷关占领下来,甚至兵至渭水北岸,届时整个关中将控制在晋州军的手上。
夏耀收到折子,和苏康笑骂:“这混球是想与常安朝廷全面开战吗?”
说完,就在王成的折子上大大的批复了一个字——“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