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死了,父亲顶上,父亲死了,孩子顶上,哪怕是丈夫死了,一些健妇也能抄起家伙上去与敌人拼命!
一个小小的寿州城,足足拦住了信王叛军八日的时间。
今日,已经不知道是叛军的第几次进攻了,早就弹尽粮绝的寿州城,显得那么的岌岌可危。
“大人,只怕这次是顶不住了,你听下官一句劝,赶紧逃吧,去求援!”孙琦狼狈的躲在女墙后,苦笑的说道。
殷正翻个白眼,只可惜被满脸的尘土遮掩,孙琦并没有看到:“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怎么不逃?”
“哈哈哈”,孙琦大笑:“我是武官,若是临阵逃脱回去必然会被那些官老爷们斩首示众,一个不好全家都得跟着流放,我怎么跑?
倒是你,我的殷大人,您可是文官,回去了不止没有人会说你,保不齐还得给您升官,下官死了以后有没有香火,就看您的了。”
“你快闭嘴省省力气吧,老子虽然是文官,但是临阵脱逃这种灰孙子的事情可做不出来!”
殷正嗤笑:“就算逃得性命,又能去哪里找援兵?朝廷?我可不敢指望他们。”
孙琦叹口气,遥望着北方:“是啊,要是有人能去晋州报个讯就好了。”
“你是说晋王?”殷正摇头:“这又不是晋州辖地,晋王就算有心出兵,又如何可能?再说,平叛是朝廷的事,又与晋王何干?”
“你不懂”,孙琦摇摇头:“晋王殿下在我们这些武人眼中,就是‘军神’,
远的不说,就说西域之战,那么远的地方,晋王不一样出兵了?还一战而定西域百年和平。”
殷正怔怔的呆了一呆,良久才悠悠说道:“也许你说的有道理,但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你还是别指望了。”
“是啊...艹!这些小倭子又准备冲城了,快准备滚石檑木!”
城墙上如今只剩下老弱妇孺,他们吃力的搬动着石头和武器,脸上露出绝望之色,等待着最后一战。
远处忽然开始有人鸣金,寿州城的北面忽然有一支万人部队开始列阵,殷正遥遥望去:
“这瞅着咋像是朝廷的龙武卫呢?”
孙琦不屑道:“你个文官,你咋知道那是龙武卫?”
“我刚当官的时候,在常安候补过半年,有幸见过龙武卫演兵。”
“这么说,真是朝廷的援军?”孙琦大喜:“没想到啊没想到,真让咱们等着援兵了,哈哈哈哈,老天这是让咱俩命不该绝啊!”
可殷正还没来得及笑出声,就见岸边的一艘体型颇大的战船开始发出嘶吼:
‘砰——砰砰!’
紧接着,无数的铁弹飞进了龙武卫的阵中,将其砸的人仰马翻!
殷正惊愕的发现,那龙武卫的阵型被瞬间打乱,刚刚摆好的阵型,还没来得及展开进攻,就这么被一举击溃了?
鸣金声再次传来,龙武卫竟然就这么开始缓缓后撤,他们...不打了?
孙琦的笑声还没落下多久,就哭丧着脸:“果然朝廷是不能指望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