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门关外蜿蜒的山道上,数万大军排成一条长蛇艰难的不停在前行。
一个士兵不满的和身边的人嘀咕着抱怨:“凭啥咱们非得抛家舍业的跟着陛下往这山里跑啊,腿都快走断了。”
“噤声,这话让人听去你不要命啦?”
“切,如今说这话的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全军都在传呢。”
“那也不能瞎说,让督战队的听去了,小心拿你的人头去邀功!”、
那抱怨的小兵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不敢再继续抱怨了,小心的问道:
“队正,都说晋王欲效安史之乱,行那不轨之事,如今已占了常安城,咱们才被逼的往蜀州跑,可我怎么觉得晋王来了反而是好事呢?”
那队正叹了口气,不知该说什么。
本来他应该直斥小兵不该说这些乱军心的话,但是他怎么有一种想和他一起吐槽的欲望?
“还有啊,你瞧瞧自从陛下登基以后,咱们的俸禄一天比一天少,最近更是快连俸禄都发不下来了!
我本来还想攒点钱娶亲生子呢,现在可好,还得跟着陛下一起背井离乡。”
队正叹口气,勉强笑了笑:“都说蜀州是鱼米之乡,粮食不缺,等到了那里我找人给你说门亲事。”
“真的?”小兵惊喜道:“队正你可不是诓我?”
那队正笑了笑不再说话,转头看着远处蜿蜒小道的尽头:“前面再有几十里就是剑门关了,过了剑门关以后,兴许路就没这么难走了...”
小兵懵懂,不知队正说的是什么意思,究竟是在感叹前方的路难行,还是未来的路难走?
不过此时夏成的心里明显不是这么想。
此刻他的龙辇前,正站着几个人,自称是蜀中李氏派来的。
“草民李兴见过陛下。”
夏成懒洋洋的从龙辇上下来,瞧着眼前四十岁许的李兴,有些不满来的为什么不是李氏家族的族长,但还是很快将脸上的不满压了下去,换上亲和的笑脸:
“有劳了。”
“草民不敢”,李兴微微低着头,继续说道:
“得知陛下巡幸蜀中,本应是家父来亲迎陛下的,可家父老迈,实在不宜长途跋涉,只好由草民来迎接,还望陛下恕罪。”
“哪里的话,李老爷子那么大的岁数,哪里能有让他跋山涉水的道理?无罪,无罪。”
“多谢陛下!”
说完,李兴才说起来意:“陛下,前方不远处就是剑门关,我们李家备下了酒水,只等陛下前去暂歇,
然后就可以直奔成都城,家父已命人打扫出了一处大院,请陛下莫嫌寒酸。”
“有心了”,夏成满意的点点头:“那就带路吧。”
“是。”
李兴骑马在头前引路,几个时辰之后,终于到了剑门关,果如李兴所言,李家早在那里排下了酒宴,静等夏成到来。
不止是夏成,甚至连他带着的军队,都准备好了劳军的伙食。
看着就是已经准备许久的鸡、鸭、羊圈满了一个山包,只等着天子亲军来了以后就可以宰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