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琴酒一眼就认出了对方，啧了一声不耐烦命令道，手上的枪口稳定得没有丝毫移动。

看着白发的人影走向了左侧的后车门，琴酒顿了顿，冷声补充道：“去副驾驶。”

那人失望地松开了车门把手，转身往车头的方向走去，越过驾驶位时，突然伸手撑着挡风玻璃的位置跳上了引擎盖，直接踩在引擎盖上横过了车身再跳下，到达副驾驶的旁边，自顾自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伏特加在看到对方一脚踩在引擎盖上时就一口气提到喉咙眼哽住了。

这辆保时捷356A显然被保养的很好，车身的漆面甚至能反光到映出人影，但也同时意味着一旦某处落灰就会分外显眼，就如此刻引擎盖上那轮廓浅浅却清晰可见的五六个脚印。

伏特加：“……！”

他敢肯定天万利绝对是故意的！尤其是那脚印的步距！还特意用的是小碎步走的！

琴酒的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很想对着前方的座椅背直接开几枪，不过理智按捺住了他。

开枪只会浪费子弹，在不能对天万利造成实质性伤害下，他的行为就是无意义的开枪泻火，去训练场打靶都更有成就感。

“生气了？”罪魁祸首看起来没有半点愧疚感，从椅背后探出那张雌雄莫辨的脸，眨巴着猫眼似的红瞳一脸纯真地发问。

琴酒回以一声冷哼，把伯莱塔扣上保险收回怀里，转头对伏特加吩咐道：“开车。”

伏特加一激灵，收回盯着引擎盖的视线，立刻听话地启动车子往目的地的方向驶去。

其实他想下车把那串脚印擦掉的，可天万利就坐在他身边，他不敢动，也不敢出声，只能做出一副全心全意专注开车的模样，实则脖子僵硬地像打了石膏。

伏特加只敢用余光时不时偷瞄着副驾驶座上的天万利，着重看那张与身型不相称的脸。

天万利会易容他是知道的，只不过除了这张脸外他很少看过天万利易容成其他模样，这张脸常用到已经成了天万利面对组织研究员的专用脸，但眼尖的人都能看出这张脸的假。

这张脸的容貌稚嫩似少年，又昳丽到宛若女孩，只看脸就好像是个活泼的女生，可结合天万利那一米八三的成年男子体型，违和感倍加。

即便被人投以奇怪的眼神，天万利依旧我行我素，坚持用着这张自称为“铃屋”的脸，还有配套的人设性格与行为模式。

其中便有一项为人体刺绣。

余光看着天万利不知从哪摸出一根针，穿上红线后就往自己的胳膊上灵活地扎穿拉，伏特加不禁一哆嗦，他的胳膊上泛起一片鸡皮疙瘩，好似那针不是落在天万利身上，而是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