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着我干什么？”白发男人半眯着上挑的凤眼，用慵懒温和地语气询问着，仿佛正拿枪对着安室透的人不是他。

声音也对不上。安室透眨了一下眼，露出无辜且怯弱的表情，双手害怕似的举起在胸前：“我、我没有……”

有着熟悉眼型的男人在说话时自带着气泡音，嗓音也比他记忆中的更加低沉，如同一只餍足后不太想动弹的猫科动物，仿佛再挠一挠下巴还会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那双淡粉色的眸子里是探究、警惕，唯独没有安室透期待的反应。

枪口从安室透的脸上下移，挑起了他的下巴，方便对方端详着安室透脸上的神情，随后对方若有所思地问道：“你认识我这张脸？”

安室透的眼中闪过一丝暗光，无辜可怜的神色瞬间收敛，他挑眉勾唇，露出波本的笑容：“如果你是指死人的话，我的确见过。”

“看来你是那个组织的人。”见安室透的反应，男人啧了一声收起枪，神色转冷，一副兴致乏乏的模样，对安室透不耐烦地警告道：“有问题去找你上司去，别再跟着我。”

说完他便拎着购物袋转身走人，身后的长发微微晃荡着，背影清冷孤高，宛若一只冷傲的波斯猫。

安室透抬脚就想继续跟上去，对方头都不回反手就冲他开了一枪，还是没有装消音器的那种。

对方摆明不想他再跟，枪声也会引来警方的注意，安室透无奈只好离开，同时按照对方所言联系了他的上司朗姆。

但是朗姆只是简单的回了一句“知道了”，并没有给安室透解释，还是安室透在过了好一段时间后才从组织成员的八卦里得知了相关情报。

那与苏格兰有着相似面容的男人在后来也成为了组织成员，代号为“甘露”，是天万利的心腹。

他的那张脸的确与苏格兰有关，因为天万利曾明确承认过他就是按着苏格兰的脸给甘露整的。

这涉及到天万利在加入组织前提出的要求：要鲜活的或死亡半个小时内的苏格兰。

这就难怪当初在上报了苏格兰的死亡后立刻来了一群人把苏格兰的尸体带走了。安室透暗自咬牙。

器官移植，或许还有苏格兰的脸。

这是组织内部对甘露与苏格兰关系的普遍猜测。

当然也有其他猜测：“为什么不可能是苏格兰以甘露的身份活下来了？”

“因为当时不止一个人确认了苏格兰已经死亡。”知情人开始解释。

“而且，苏格兰的其他身体部分都被天万利切割泡福尔马林里保存起来了。”那人压低了声音：“当初处决苏格兰的不是莱伊吗？据说天万利把苏格兰的右手送给他了。”

甘露四肢健全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的，所以他不是苏格兰。

对于天万利的做法吃瓜群众纷纷震惊，有人不禁提出了一个问题：“天万利把甘露整成了苏格兰，那他喜欢的到底是甘露还是苏格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