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干净利落地站起身走了出来，脸上似笑非笑地朝天万利说道：“我的骨头比较硬，没准会崩了牙。”

虽然不清楚天万利是怎么发现他没有逃出去而是继续躲藏在仓库里面的，但既然天万利没有在琴酒他们面前拆穿他的障眼法，那就说明他们之间存在协商的空间。

天万利是第一次与波本见面，他上下打量起这个金发黑皮的日本战狼。

波本也光明正大盯着这个他闻名已久未曾一见的天万利。

“让公安的人去准备一具和库拉索相似的女尸带到摩天轮。”天万利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吩咐道：“当然，活着的更好。”

“而且注意不要被别人发现了。”天万利补充道。

“……库拉索刚刚发来的消息已经证明我不是卧底了。”波本冷静地回道。

无论天万利是在诈他还是真的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他都不能正面承认，不承认才会有回旋的余地。

“库拉索一开始发送出的卧底名单早就被我改过了。”天万利用平淡的语气说出重磅炸弹级别的消息，波本瞳孔一缩，但神情没有因此产生半点动摇。

他在脑海中迅速思索起如果天万利所说的信息是真的话代表着什么。

天万利必然不会是官方情报机构派入组织的卧底，那么他是对组织不满想要叛逃组织的人？波本在心中猜测着。而对方之前的要求，极可能是要为库拉索假死脱身做准备。

“司陶特没有暴露。”天万利抛出了一个真实的例子证明他所说的内容的真实性。

可是雷司令死了！波本暗暗咬住牙，没有把心底的愤怒喊出来。他在被贝尔摩德绑架前就收到了卧底名单上的人的死讯，还有卧底因为天万利没有暴露身份并不能说明天万利是可以信任的。

况且他和天万利之间还存在私人仇恨。

降谷零想起自己回国后收到的由一位叫朱蒂·斯泰琳的FBI探员自称代为转交的物品。

而那位FBI女探员也说了自己代为转交的对象叫做赤井秀一。

不过准确的说那件物品并不是给他的，而是给“一位牺牲的卧底警察”。

降谷零哪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两年前赤井秀一就曾送过一次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防撞的外包装。

熟悉的玻璃罐，浓烈的福尔马林气味。

一颗破损的心脏在液体中漂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