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捕头急忙拉住她,附在她耳边小声的说道:“老钱,你听我说,你现在去也见不到寒山儿的。”
“此话怎讲?”
“听我的,咱们晚上再去。”
李捕头又把钱员外给拉了回来,“寒山儿自打受伤之后就不见客了,我也是让人打听了才知道,不少人说他要离开金凤楼了。”
“难不成是要嫁人了?”钱员外更加坐不住了。
李捕头摇了摇头,“县令大人眼皮子底下,谁敢娶他?金凤楼的鸨哥说今夜寒山儿会登台解释,若你实在是想见他,只有今晚能见到了。”
这一个白日对于钱员外来说可是分外煎熬啊!
不论李捕头怎么劝说,她就是不肯回家去,就差把李捕头的嘴皮子说破了,掌柜的给她倒了两壶水,这都给喝光了。
“我说老钱呐,你咋这么固执呢?你先回家去沐浴换身衣裳,等会儿去了金凤楼,见了人寒山儿也不至于被嫌弃不是?”
钱员外本来就忧心,“哎,我说老李你怎么老是让我回家去?我回去对着那个倒胃口的男子干什么?”
“老钱话不是这么说, 这事儿你们家里……”李捕头顿了顿,还是忍住了,“行了行了,我不说了。”
“老李啊!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并不是谁家的夫郎都有你家夫郎那么好!我家的那个就是只蚂蟥,全家都是蚂蟥,只要我一回去,就要吸干我的血啊!”钱员外双手一展,“我只是个开绸缎庄的,每一铜板都是靠着差价赚来的,当初若不是我心软把自己那么多年的攒下的钱给了他们孙家还债,我何至于一直在三百镇窝着,早就去京城了。”
“可他们孙家呢!这么多年以来,年年都是在我面前装穷诉苦,可没有一丝要东山再起的意思!整日里就知道叫他的宝贝儿子来打我荷包里这几两碎银的主意!”
“甚至想用孩子来威胁,你说就这样,我怎么可能让他们孙家的人怀上我的孩子?!”钱员外气急,一脚过去椅子都被踢散架了。
“孙竹意,孙竹意,龟孙子的主意!我呸!”钱员外心中万般惆怅,突然想起寒山儿跟自己说的一句话。
‘钱员外何必忧心,你本就意不在情,又何须被情所困。’
她的确万般后悔,当初娶孙竹意的时候年纪太小,以为自己爱的是孙竹意这个人,其实不然,在孙家破产的那一日开始,她就从心底的厌恶孙竹意,可就怪她那时候还是没认清,其实自己从始至终爱的只有孙家的钱!
在帮孙家还完债的之后,她不止一次跟孙竹意提过,要他去跟家里人说,继续做买卖东山再起,可孙家人却怂了,开始黏着她钱家,孙竹意又是独子,当初成亲的时候,就已经约定过,她得把孙家父母当成亲生父母对待。
偏偏她自己的父母早已离世,为了名声她只能把孙家人一同接进了府里。
没错,名声她得到了,生意场上也都称赞她重情重义,所以她的生意也就越做越顺!
可能是因为真的不喜欢,所以每次回到家中,看到孙竹意那张脸,她就难受,恨不得把他们一家子都赶出去,理智又告诉她,自己不能这么做。
还是寒山儿劝她,此生都要给孙家一条活路。
“老钱,你这又是何苦呢!你外室生的孩子,还没入族谱吧!与其这么僵着,还不如跟孙小郎君商量着,毕竟不能苦了孩子。”李捕头已经完全不知道从何劝起了。
“我的孩子自然是入了谱的,不然你觉得我为何这几年常年都在江南?”
李捕头大吃一惊,原来从江南那边看,孙竹意才是那个不为人知的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