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母其实一共有六个孩子,三女三男,可都因为不同的事情夭折了,完好长大的只有最小的孙竹意。
后来家道中落,她年纪也大了,身边也就剩下三个夫郎还愿意跟着自己,可他们也是身无长处,一辈子活在后宅里的男子,自然也就跟着孙母一同住在了钱家。
孙母哭得放声大嚎,直接抱住钱员外的手,“郎婿,你不能这么做!我儿嫁给你十余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一日妻夫百日恩,你不能如此对他啊!”
“功劳?苦劳?可笑!十余年没有子嗣,这算什么劳?!”钱员外受不了孙母的触碰,看着她的脸就反胃,只能松了手,用力一推,他们母子二人便一同摔坐在地上。
“这……”孙母被怼得哑口无言。
她真觉得是自己年轻的时候造孽太多,怎么不管是自己还是孙竹意,子嗣缘都这么浅!
可她们又不放心钱员外,若是有一天她开始纳新人,这家里就更加没有孙竹意的位置了,于是这些年她不知道使了多少手段,就是为了不让钱员外再娶,好在钱员外一心就扑在事业上,也就听了她们的建议,给县令大人送了不少好东西,才免于官府的强制分配。
孙母知道钱员外并不是因为自己的那些小伎俩才不娶的,而是真的心有所属,所以对寒山儿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怎么也没想到孙竹意居然如此不听话,非要去打破这种平衡。
“郎婿啊,这事儿确实是我们孙家对不住你,但是你也知道,为了子嗣的事儿,我儿也没少吃苦头。”孙母给孙竹意找了几十上百个方子,可孙竹意的肚子始终没有动静,那陪嫁果也是在黑市里买了几十个,一点效果都没有。
钱员外冷笑一声,“好了!这些废话就不用跟我说了!我告诉你们,这些年我跟寒山儿之间只有生意往来,若不是他帮忙,我钱家的买卖哪里能如此快的在三百镇站稳脚跟,既然你们执意要毁了这买卖,成!日后没银子了,可别怪我狠心!”
这一提到没银子,孙母的三个夫郎可就坐不住了,钱员外不喜孙家,自然更是看比不上他们三个吃干饭的,每月分到他们手中的银子本来就少,现在看来怕不是他们连饭都要吃剩的了?
于是立刻泼夫上身,跪在地上撒泼,“天杀的呀!我们孙家这些年给你们钱家打理后宅矜矜业业,怎么就沦落至此啊!”
“老天爷真是没开眼啊!我们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郎婿你怎么能如此狠心,当初若不是咱们孙家提携你,你哪来如今的好日子啊!”
“做人可不能忘本啊!”
钱员外死死的咬着牙,又是这一套,听得人暴躁不已。
“够了! 都给老娘滚蛋!”钱员外一抬脚,那三个人吓得直接从地上弹起来。
“我告诉你孙竹意!以前我是懒得跟你计较,如今这事儿可不是我说的算了,寒山儿可是县令大人的人!你既然敢动他,那我也保不住你!到时候县令大人要个交代,我钱家上下这么多口人自然不能给你当垫背的,我钱家庙小,可供不起你这尊大佛!”钱员外说完转头就走。
望着钱员外的决绝的背影,孙竹意哭得肝肠寸断,猛然回过神来,拉住孙母的袖子惊恐的问道:“娘亲,妻主她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是要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