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香居的百里香是方圆百里最有名的酒,每日限量,现场排队,不得外带,先到先得。
宋祈然坐在二楼的雅间里头,正好对着一楼的戏台,台上正在唱着一出西蜀出将门,他勾着嘴角,一杯酒下肚,薄唇微张,“真是应景啊!”
裕丰突然跪下,“公子,属下无能, 并未查到沈千金的来历。”
“查不到才是正常的,若是这么点日子就被你查到了,那西蜀王还能让她在外流落这么多年吗?”宋祈然说着,冲他一扬手。
裕丰起身,有些不解,“公子为何如此笃定那沈娘子就是西蜀王的独女?”
“裕丰,这些年西蜀王心头就只有寻找独女这么一件事,若是咱们能顺了她的心意,岂不是就能顺理成章的接近她。”宋祈然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他不管沈千金到底是什么人,她若真的是那失踪多年的西蜀少主就最好。
若不是……那也得是!
“公子英明。”裕丰会意,双手抱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宋祈然眼皮都没抬,“说。”
“是朱大碗,她又开始闹着见朱家其他人了。”裕丰的指甲盖里带着些血迹,那是方才为了控制住发疯的朱大碗从她手臂上抓出来的。
宋祈然自从跟沈千金说开了之后,对朱家人便一点耐心都没有了,事到如今朱家对他没有一丝利用价值,他自然是连装都不想装了。
“给她的药多加点。”宋祈然闭着眼睛,悠哉悠哉的用手指轻轻地在自己腿上敲着。
“不能再多了,如今每日一包的量,再这么下去怕是要出人命。”裕丰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现在的朱大碗,每日清醒的时间不过两三个时辰,若是再加岂不是彻底醒不过来了。
“真是麻烦。”宋祈然眉头一皱,双眸微睁,“城外庄子里怎么样了?”
裕丰回道:“朱一刀的身子越来越差,朱大勺和朱大瓢每日就是求着我们人给送药进去,自是无心管朱大碗,甚至埋怨她不去庄子里看望她们。”
朱一刀的病倒不是宋祈然干的,她是心郁成疾,宋祈然去瞧过一次,自是没多少日子了。
这件事情朱大碗是不知道的,毕竟她也没精力知晓。
“给朱大碗找点乐子。”宋祈然突然想到一个人,“对了,她之前的那个相好叫什么来着?”
“刘春子。”裕丰道。
“对!就是这个刘春子,把他接到朱家,给他银子,让他把朱大碗给伺候好了!”宋祈然喝酒,不喜欢下酒菜,就是一杯一杯的干喝,总觉得这样才能彻底的品味酒的美妙。
说罢,他又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放在鼻尖一闻,嘴角又是一抹藏不住的笑意,“朱家这些人必须要活到咱们离开三百镇!”
裕丰得令,“是!”
台上咿咿呀呀的唱着, 台下的人各个看得入迷,西蜀王是何等的英雄人物,谁不想做她风家的子弟,而这一出戏讲的就是风家的那几个小辈随王出征前的故事。
……
沈芊芊站在沈家的大门口迟迟没有进去,整理了一下衣裳,又检查了自己手中大包小包的特产,许久没有回来,居然还有些紧张。
离开这里的第一步,就是要打消沈家五兄弟心中的顾虑。
“怎么?哪里不舒服?”萧少云站在她的身后,双手立刻扶住她的肩膀。
沈芊芊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许久没见他们了,心里有些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