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不是乱想时候的安室透将那个微信电脑放在车前面,跟着这个堪称作弊器的东西一路七拐八拐,还真没什么意外的突破了那群赶来的人的封锁圈。
他有心回头看看杜百,无论怎么样,第一次跟着杜百做这种稍微困难任务的安室透,完全是在任务的边缘做着打下手工作的他,有些惆怅。
从后视镜望过去,却见那个沾染了不少深色血迹在身上的小上司,仔细的把外套脱下,用没被弄脏的部分谨慎的蜷缩在后座软垫上,裤子没法脱,于是双腿仍然耷在座位外边,只是上半身趴了下去。
他甚至考虑到了脸上的痕迹,扯了几张车内的纸巾垫着脑袋。
安室透看着这一幕,既有些心疼又颇为不解。这明明就是杜百自己的车,虽然他因为年龄不能开,但是确实是属于他的资产,为什么会这么小心翼翼。
似乎是感受到某位下属的想法,高度亢奋以后反而睡不着的定月彻忍耐着心底翻上的一些反胃的情绪,他主动开口给安室透解释。
“以前和琴酒出任务之后,他说不许弄脏他的车。但是确实会很累很想躺一躺,所以就习惯这样了。”
安室透心底弥漫了说不清的情绪,他没有接话,只是努力的把车开的既快又稳,想早点回家让定月彻休息,又不想颠簸到这个年轻上司。
不过即便如此,频频通过后视镜打量定月彻的安室透仍然察觉,安安静静靠在后座椅垫的男孩眼睛紧闭,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他有些担心,思索着杜百是不是刚刚任务受了伤。
实际上,伴随着血淋淋马赛克道具的失效,一些后遗症随之猛烈的涌动,那些曾经没有亲眼目睹的血腥和残忍,一股脑的往他脑子里挤,他一边眉头紧皱一边在精神空间里呼唤系统,想要给他的马赛克工具续期。
但是系统语气却颇为无奈,
“因为这个道具是过劳损坏,必须要让它完全发作之后才能进行更换。”
“意思是,我还需要忍耐这些东西多久?”
定月彻声音有些压抑的痛苦,他就好像一辈子没被污染的眼睛突然被塞进了10个G美式血腥禁忌内容一样,而且相当一部分还出自他的手笔,定月彻心里痛苦难受,又不断有些冷汗涔涔。
“大概还有十七分钟四十三秒。”
看着定月彻的状态十分不妙,系统觉得这事确实是他忘了提醒定月彻,有些愧疚的往他手里放了一个软木塞的小瓶子。
“我知道对你心理损伤很大,等结束之后吃一颗这个药丸,会让你好受很多。”
定月彻没有回答系统君,他现在正在努力全心全意的压制对抗脑海里不断以他最厌恶形式出现的那些内容,要知道,稍微正常一点的人根本没办法长时间面对这些挑战人类承受线的东西,他定月彻也不是什么完全堕落的丧心病狂的汉尼拔。
他只是任由额头的冷汗滑落,打湿了那几张垫着脸颊的纸巾,又不自觉的紧紧抓握住了那个小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