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西点头,他没有携带遮阳帽。
也不怕自己白白净净的脸蛋晒成红富士。哼,白皮肤人了不起啊。
定月彻心底念念叨叨开着玩笑,一边往附近搜寻。
一般来说,这种旅游景点附近怎么说也会有给游客提供饮食水源的服务才对,只是定月彻刚走几步,转过一个墙角,就恍惚感觉哪里不对劲了。
与此同时,等在原地的阿瑞西本来闭上小憩的眼皮突然睁开,眼底孕育着古怪的意蕴。
游客还是熙熙攘攘的游客,吵吵闹闹的分为,甚至连树荫的影子都找不出一丝的差错。
但是定月彻十分信赖自己的直觉,这让他在以往的许多次危险之中都化险为夷。
于是他果断的回头原路返回走去,该说预料之中吗,完全相同的古代遗迹景致里,原本应当停留在那处隐蔽休息区的阿瑞西,不见了影踪。
然后更加让定月彻眉头皱起的是,那种在他下飞机之后感受到的飘渺窥视感此刻又出现了。
与上次的隐晦和轻微不同,现在这种窥探的目光,直白又刻意,甚至裹挟着强烈的复杂情绪。
定月彻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感受到这些,他只是假装自己毫无察觉,有些故意放慢了脚步有意保存体力。
假如这个家伙意有所图,那么总会出手的。
在那之前,不必惊慌失措白白浪费精力。
定月彻慢慢在这一圈遗迹里闲逛,虽说觉得身边看见的都有强烈的违和感,但是在长久的组织培育里收获的内容,远超同龄人的耐心是其中重要的一环。
终于,当他迈步走到一处蜿蜒流水旁边,河岸沿靠的长椅上坐着一位一眼看过去就和环境格格不入的人。
奇异的是,路过的行人也对他视而不见。
定月彻好像知道自己从刚刚到现在一直感受到的违和感源自何处了。
他走了过去,在翠色的河道边,踩着古旧的石刻小路,被文化风雅浓烈冲击的古代建筑遗址中,迈步走向长椅,坐在了那位穿着奇特的家伙身边。
“这里没有风呢。”
定月彻轻轻的开口打破了短暂的平静,诚如少年人所说的,当陷进这片奇怪的感觉之后,他再也感受不到一点点的自然微风了。
旁边传来一点点低哑的轻笑,仿佛对定月彻的话有些满意。
“你是个很敏锐的孩子。”
孩子。
这种黏糊糊的称呼是怎么回事。
定月彻再次把视线投注到身边不过咫尺距离的男人身上,他穿着一套和此处格格不入的黑色燕尾服,就好像刚从某个剧场走出来的音乐家,或者是大表演师。
总之不像什么来这种文明古国历史遗址来旅游闲逛的家伙。
“嗯哼。”
定月彻从鼻腔里哼唧了一声,丝毫不为对方的手段感到心惊,或许一开始还有些惊疑的成分存在,但是这段时间里拥有这种奇特手段的家伙,似乎并没有流露一点杀意的状态,然后这小子就开始放肆了起来。
他在等着对方开口,这么大费周章,总不至于是邀请他来一起坐一会这么简单的吧。
果不其然,男人沉默了一下接着开口,这么一看,他刚刚就像在进行短暂的措辞一样。
“你承担了很多同龄孩子们所不应当承受的苦难。”
男人的脸庞被他头顶的高顶礼帽和细碎的栗色发丝遮掩了太多,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和表情。
但对方说出的话又实在怪异甚至带上了一点明显的怜惜。
“这是我创造的一点幻象,所以没有风。”男人抬手指着面前的河道,石路,和树木。
“我是专门来见你的,杜百。虽然有些麻烦,但是我需要和你单独相处一会。”
男人终于把头扭了过来,但是五官有些平平无奇。定月彻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是那熟悉的易容术的能力,具体代表人物就是工藤新一的母亲和怪盗基德等人了。
只是没想到在异国他乡也能见到,还一副冲着自己而来的样子。
“自从得知你的消息之后,我就期待着与你见面的机会了,杜百。”
这个家伙知道他的酒名,大概是和组织有关系的人。
“在日本的时候果然还是不行,试探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他们都防备心还真是严重的很。”
男人自顾自的说着话,手掌却缓缓落到了定月彻的头上。
少年本来有想要躲开的心思,但是有种不知名的感知和原因让他无法躲避。
“还好你来到了这么远的地方,虽然你身边的那个家伙也有些棘手,但是情况总算是比之前好了太多。”
突兀的,定月彻的头皮一痛,本以为这家伙只是想摸摸脑袋的动作,却没想到面前这个男人竟然伸手拔了定月彻的一根头发走。
“啊,虽说看见你的长相就没办法怀疑消息的虚假了,但是哪怕是再值得信赖的消息来源,也应当做一些科学的验证,对吗孩子。”
第三遍了,定月彻有些难以忍耐了。
“听你的口气,我就好像是你的后辈一样,还是说,你是个对待所有年轻人都会这么絮絮叨叨的存在吗,应该也不是吧。”
定月彻叹了口气,刚刚的某种禁锢在头发被揪走之后消散。
对面的男人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请别在意,毕竟你是个能力很强的孩子。”
定月彻算是多少有些无语了。
“你拔走我的头发,是想要做亲子验证吗。那么答案如果和你期待的不一样,我的下场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