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月彻没有举起电话的手抓了抓头发,显然是有些苦恼,但是说出话来的声音却是意外的轻快。
“哟,贝尔摩德竟然还去告状了啊……这么大个人了,也不知羞。”
琴酒没说话,但是明显的沉默代表的低气压让定月彻有些撇了撇嘴。
“好嘛!好嘛!你听我狡……不是,你听我解释,事情是这样的……嗯…………”
长久的迟缓过后,定月彻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大大声对着电话听筒吼出一句。
“没错!我就是看上了新出智明!”
…………
还没有被安排房间所以没有退走的新出智明,偷偷在旁边装背景板听消息的安室透:……???
琴酒:???
“你最好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琴酒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总算是不再像刚刚那样冷淡。
但是隐忍的怒气里总觉得有点什么别样的意味。
定月彻嘿嘿一笑,
“开个玩笑嘛……是这样,你知道我之前在法国的时候跟贝尔摩德结了点仇……我知道公报私仇是很不好的行为,但是她趁我不在的时候,侵入我家,今天还打晕了安室,让我受伤了……”
定月彻像个正经小孩一样委委屈屈的走起了苦情计路线,但是电话这头的表情并没有怎么改变。
“你受伤了?”
琴酒的关注点果然……
定月彻一副得逞的意味,对着电话讲述的也不再那么紧绷。
“是啊是啊,我去检查的时候遇到的新出智明……刚好发现了这是贝尔摩德的任务对象,但是我看着她的布置,看起来也不是很在意的样子,就想着也干扰一下对方……不过当时真正让贝尔摩德没有得手的原因可不是我,而是另外一拨人啊!她不会把所有的错都推到我身上了吧!”
定月彻说到这里,竟然还颇为委屈的提高了音量。
“然后她自己任务失败,我替她把人带走了免得出现另外的差错,怎么能算是我影响她呢……说起来,她还应该感谢我吧,不管怎么样,她的目的就是想要新出智明消失在世界上对吧?如果不是我的话,新出智明恐怕都已经逃脱了啊,这么看起来……琴酒你应该还要奖赏我才对嘛!”
长久的沉默。
不知道琴酒那边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贝尔摩德究竟对着琴酒是怎么上他的眼药的,但是……
哼哼,只要你不是吹的枕头风,他定月彻的这张三寸不烂之舌也不是好惹的!
见证自家小上司又颠倒黑白,把自己放在无辜弱势甚至可能还有点功劳的位置上的时候,安室透抿了抿唇,觉得自己又学到了……
新出智明:……额,语言的艺术?
“人呢。”
这是琴酒在问新出智明的下落,到这里的时候,定月彻倒是愣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就在旁边的新出智明,然后对着电话里坚定的开口。
“死了。”
……
…………
琴酒似乎是有些忍受不了这样的奇葩对话了,刚要发火说点什么的时候,定月彻再次开口了。
“我说,新出智明,已经死了。就这样告诉贝尔摩德,并且,我答应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我不会再找她的麻烦……这样行了吗。”
定月彻的声音竟然是罕见的正经起来,就连想要生气的琴酒也是顿了一下,然后思索了一下他的含义。
理解定月彻的意思之后,这位一把手冷笑一声,倒是没有再追问什么,径直挂断了电话。
听着传出来的忙音,定月彻瞥了一眼旁边的安室透。
“还愣着干啥,带新出医生去找一间他喜欢的房间呐。”
对于最后那句话,两人都算是听进了心里,心思沉浮流转,两人思绪各自起复。
巨大的轰鸣声响彻半个米花町,就连熟睡中的定月彻都被惊醒。
半梦半醒的爬起来,察觉爆炸的源头好像离这里不算太远,一时间,定月彻的眉头紧张的皱了起来。
爆炸……
安室透敲响了他的房间门。
“杜百……你怎么样。”
“进来吧。”
房门打开,门外的人不止有安室透,也有因为今晚突发事件翻来覆去还没睡着的新出智明。
房间的窗户被打开,窗帘也拉开没有遮蔽视线。
在这场突兀又剧烈毫无掩饰感觉的爆炸之后,哪怕现在是浓烈的夜色,依旧是断断续续的灯光闪烁起来。
“杜百,注意着凉。”
看见自家小上司甚至鞋子都没有穿上,身上仅仅一件单薄的睡衣,是简约轻薄的款式,松弛宽大,露出半个白嫩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
新出智明恍惚瞟了一眼,却是迅速的移开视线。
“没关系……”
定月彻说话的声音有些轻飘飘的,好像是还沉浸在睡梦里没有完全醒来。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因为睡眠不足产生的怨愤和怒意,不断告诉自己,不能将无端的情绪迁怒到别人身上……
“调查出来了吗。”
虽说心底大概也有些猜测,但是总是要具体的信息传递才能确保没有意外。
“消息已经传递回来了,是住宅区莫名被人安放了炸弹,暂时还没有统计人员伤亡,但是按照爆炸的程度来看,估计……”
心知肚明的话安室透吞了回去,他察觉到定月彻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事实上,关于炸弹相关的问题,要是早知道作用的位置会是他家附近,他就算费尽心思也要做出来轰鸣声减少的炸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