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输公司的确距离角湾不远,甚至可以说,王屿从住的宾馆到角湾每天都必然经过。
但还真从没注意过。
店面不算出挑,隐没在一众形形色色的商店中间,丝毫引不起人注意。
曲鹏冯洋径自走了进去。
店里面一个头发打着卷的骠国男人,正坐在一张桌子前拿着计算器在算着什么。
直冲着大门口的地面上,摊着一堆裹缠着黄色胶带的大小不一的料子。
那模样像极了王屿在边城市场上接触到的蒙包料。
听到声音,骠国男人头也不抬的用国语说道:“发货吗老板?”
曲鹏笑呵呵的应道:“是啊,丹登老板,忙着呢?”
丹登这才抬起头来,“原来是这两位兄弟,这么快又有料子要发走了?”
一边说着一边迎上前来,顺手从隆基腰端摸出一包烟发起来。
冯洋跟曲鹏顺手接过,王屿摆摆手推辞过去。
“这现在市场上哪有这么多好料子收啊。是我们一个兄弟想要发料子。这不先过来看看您这边的情况。”
曲鹏就是个自来熟,什么人都能聊几句。冯洋虽然在直播间里骚话不断,但对比下来,在生活当中比曲鹏还是要稳当不少。
丹登立刻热络的对王屿介绍起来,“这位兄弟您放心,虽然咱们不敢百分百保证说料子一定万无一失。但基本上我开公司这些年来,咱们只有到货早晚的区别,可从没失过手。”
“听我朋友介绍说,丹登老板在骠国的关卡上有亲戚?据我所知骠国的关卡有好几个,不知道丹登老板这位亲戚是在哪个关卡上?”王屿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丹登立刻回答,“一零五码。所以咱们走货基本上只从这条路上走。”
王屿点点头,“可是我听说一零五码向来是最严的。前阵子我们国内有家翡翠店的料子全部被查扣。就是在一零五码上出的事。”
“哦?还有这档子事?”丹登显然并不了解内情,“我也不是特别关注这些,风声紧张的时候,提前就能收到消息,基本只要避开那几天,再走货就没这么多麻烦了。”
王屿笑起来,“有熟人就是好办事。”
其实他想打听一下,丹登的那位亲戚在他的运输公司里有没有股份、关系纠葛究竟有多深。
但是好像跟对方的关系还远没到这一步,贸然问出来只怕会引起对方的反感。
权衡之下王屿决定,还是不要太急功近利。
丹登也跟着笑起来,“我们这种小生意怎么能跟你们这些大老板比。赚的就是个辛苦钱。虽然路上料子真出了事也不用赔。可是真着这么一遭,这名声也就毁了。以后还有谁敢找我们运料子。”
这丹登也是个话多的。
不知道是自己在店里没人唠嗑给憋的,还是天生跟曲鹏属于同一种。
“最近风声怎么样?我有差不多两百公斤料子想运回去。”王屿随口问道。
二百公斤料子,对于现在相对萧条的市场行情来说,算是一笔大生意了。
丹登立刻精神抖擞起来,“老板,这您可真就问对人了。最近关卡上查的不严。我已经接连走了好几趟货了,完全没问题。不过保险起见,您这些货还是建议分批次运输比较保险。您看看,什么时间方便,料子是我去拉回来呢还是您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