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顾虑也是促使我想单独跟王矿主聊一聊的原因。”
管量说完,还四下环顾了一番。
就好像生怕两人说的话被别人听到。
“那两个人当中,有一个是我太太的弟弟。最开始跟着我一起做生意。合伙的生意不好做,中间也是折腾出来各种想都想不到的事。好不容易把他分出去自己干。还是甩都甩不开。动不动就跑去诉苦告状。实在是令人困扰……”
说起这些糟心事,管量是一个头两个大。
对方出去单干时,管量还曾经天真的以为以后就不会再经历那些糟心事,却不想还是自己天真了。
对方也只是在赚钱的时候不跟自己掺和,亏本的时候就各种回家里哭穷然后想方设法从自己这边借钱。
说是借钱,但每一次都有去无回。让管量深受其扰。
但是因为是自己老婆娘家的独子,所以早就已经习惯了啃老啃姐。
加上管量生意初期,受过自己老婆娘家的一笔资助。
所以更被认为有义务这么做。
就这样,管量以被道德绑架的形式,一直对自己那位妻弟予取予求。
因为既没头脑又没远见还吃不了苦,所以对方一直以来都跟在管量的屁股后面。
管量去到什么地方做生意,他就跟到什么地方。
照虎画猫。
包括这次也是。
在此之前,管量已经因为对方的掺和,而黄了几单生意。
但是没办法,对方还有对方的家庭就像一块狗皮膏药一样,让管量想甩也甩不掉。
一旦话说的重了,还会被拿出当年的资助反复叙说。
好像管量如果不去管对方,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负心汉。
但是对方的口碑实在太差。
矿区就这么大点范围,稍微一打听或者只要有心,并不难得知。
在大家的概念里,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什么样的人注定会跟什么样的人掺和在一起。
所以管量也经常被认为是跟对方同样的人品。
然而这一次跟石落卡的合作,对管量来说至关重要。
因为前段时间百山桥反复不断的出情况,管量这边已经有相当一段时间生意惨淡。
要是再不好好抓住这一次的机会,后面的情况将会更加严峻。
所以哪怕是拼着家丑外扬,这次也一定不能继续让人误会。
听完管量的遭遇,王屿作为外人,能发表的观点有限。
不过这么一来,倒是可以跟管量开诚布公的好好谈一谈合作的事。
“不瞒管老板,刚才我我跟八斤矿主的确是感到相当困扰。一方面我们不想放弃跟管老板的合作机会,另一方面又不想跟那二位扯上什么关系。要是管老板这边没意见的话,我觉得咱们倒是可以私下谈合作事宜。”
管量自然求之不得。
虽然都在矿区,但是想要私下做点什么动作还是能实现的。
两人一边走一边来到了自留地的矿坑,王屿冲管量介绍道:“管老板应该已经大致有所了解。石落卡这边分为两个区域。一部分是承包给外面的矿坑;另一部分是我们自己留在手里开采的。”
“作为石落卡的中间商,除了面对我们自留地这边开采出来的料子以外,承包出去的矿坑那边,老板们有此需要的话,也会跟中间商合作。所以我们这边的供应数量是不成问题的。”
“但是我们原则上并不提倡先供货后回款这其中的原因不用我多说,想必关老板也明白。”
关管量一愣,然后飞快的说道:“理解,我之前也很少这么操作。正常来说,中间商的资本累积是很快的。只要是正经经营,没有其他一些不良嗜好或者投机倒把心态,我所认识的中间商老板们,一般都经营的很好。出问题的多半是涉及我刚才说的那两点。”
“像我们这种正经经营的商人,也不希望有太多其他因素掺杂在里面。就像王矿主说的这种先货后款。说到底也是承了矿主们的人情。后面合作环节中涉及到拉扯价格或者其他方面,就很难能理直气壮的去交涉。对我个人而言,也是一种负担。”
这才是真正做生意的心态。
因为现在普遍风气不好,所以反而显得难能可贵起来。
管量的话说完,话题一转,“不过,王矿主,上午的时候冉成矿主所开出来的公斤价格,我个人认为价格还是偏高了一些。石落卡现在的知名度不高,我们卖出去也需要给手上的关系商户们折价。这样一来,到手的利润比起其他很多场口来说,没什么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