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鹏转到他身后,双手推在他后背,将他往饭桌旁推过去,“哎呀,知道了。你这唠叨的架势,不姓徐可惜了。”
哥丹觉跟山娃已经落座,就等着两人。这会儿等到曲鹏玩谐音梗,一时间有些理解不了。
好奇的问道:“为什么唠叨要姓徐?”
曲鹏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径自从酒缸里面打出一盆米酒,朝饭桌上咣当一放。
“想知道?简单。拿出碗来,满上,喝干了我就跟你好好掰扯掰扯这是为什么。”
哥丹觉不爽的撇了撇嘴,好奇的目光锁定在王屿身上。
王屿无奈的摊了摊手,“国内问话博大精深,地大物博幅员辽阔,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口头禅跟俚语。这个真不是我卖关子,实在是爱莫能助。”
三人还在打嘴仗的功夫,山娃那边竟抄起碗干脆的打了一碗酒水,仰头一口见底。
然后脸不红气不喘的看着曲鹏。
“好酒量啊小家伙。是不是之前就偷偷喝过不知道多少回酒了?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那还在上中学呢。每周都要从生活费里面抠搜出有限的资金,跟宿舍那几个凑钱出去喝酒。一盒烟都要分着抽……”
曲鹏这酒还没开始喝,人就已经开始恍惚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开始回忆当初的青葱岁月。
山娃却毫不留面子的损他,“只有上了年纪的老头子,才会一边喝酒一边回忆当年。”
曲鹏一愣,“想不到你年纪不大,倒是伶牙俐齿。我倒是要看看你再多喝几碗之后,还能不能这么口齿清晰。”
一边说一边给每人都打了一碗酒。
“鲁省话里面,有些地方管唠叨叫‘xu’,所以对那些爱唠叨的人,就谐音问对方是不是姓徐。纯纯就是一个谐音梗。你们听不懂也不奇怪。”
山娃十个实心眼,曲鹏打一碗他就干一碗,货真价实属于急于证明自己已经是个大人的孩子。
王屿连制止都来不及。
酒兴上来的人可没有什么眼力见,也没有分寸感。
王屿最后黑了脸,也没能让他们收敛一二。
最先倒下的自然是山娃。
虽然之前在矿上帮工的时候,也没少被那几个老矿工教唆着学喝酒,可也没像今天这样的喝法。
哪里是曲鹏的对手。
三四碗下肚,人就已经歪在椅子上,开始说一些没有意识的醉话。
曲鹏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这小子就是嘴硬,酒量还需要再练练。”
“我才不是嘴硬。我哥说了,男子汉大丈夫绝对不能说不行。”
曲鹏乐了,“你哥都这会儿都不知道在哪呢。你确定不是他梦里跟你说的?”
山娃脖子一梗,“当然不是。我今天凌晨那会儿还见他了呢……”
不过这句呓语般轻飘飘的话,显然没有引起曲鹏跟哥丹觉两个已有醉意的人的注意。
倒是王屿忍不住心中警铃大作。
这种时候,失踪日久的吴成姆竟然回来了。
这个节骨眼上,很难让王屿相信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巧合。
“你哥回来做什么来了?”
王屿尝试着从山娃嘴里套出更多的话来。
然而,山娃却像是陷入了更深层的昏沉中,并没有给出更进一步的答案。
王屿已经没心思喝酒了。
眼瞅着山娃也已经丧失了喝酒的战力,王屿起身招呼了一声还在拼酒的曲鹏跟哥丹觉,自己朝着貌灿的房间走去。
这个时候他不在房间应该就在平屋。
不过房间相对要近一些,所以王屿准备先去碰碰运气。
很幸运的敲开了貌灿的房门,尽管貌灿多多少少带着几分起床气。
“怎么了王矿主?”
“那老矿工审的怎么样了?”王屿张口问道。
“正熬着呢。我昨晚一直盯到今天将近晌午。这才换了个兄弟顶替我。”
貌灿一边说一边长长打了个哈欠。
“放心吧王矿主,他那边要是有任何消息,我肯定第一时间通知你跟老板。”
“貌灿大哥,明天是不是要继续套问他的话?”王屿追问。
貌灿点头,“我的耐心也快消耗完了,他那边我判断也坚持不住了。应该是还惦记别人许诺的重金,这才硬撑着。不过虚无缥缈的承诺作用毕竟也是有限的。”